随後加拿大主動為英格蘭添了一杯新茶,并小聲開口:“法蘭西先生曾經說過,如果您表達善意的方式稍微直白一點,或許他和您就不會有這麼深的矛盾。”
英格蘭馬上回道:“那你下次見到他務必告訴他,我不稀罕。”
這兩個國家還真是……難怪歐洲各國都不願插手他們之間的事,現在北美也不怎麼願意了。
“……那,那我上去了,請您也别過于生氣。”加拿大剛走了幾步,英格蘭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等等,拿點面包上去,他還沒吃早飯。”
“好。”
“美利堅?吃點東西好麼?”加拿大在門口輕聲詢問,他看着面前用楠木制成的花紋繁雜的門,估摸着可能再摔十幾二十次都不太可能會壞。
“……門沒鎖。”裡面傳來少年不耐又有點生氣的聲音,“不過我不希望你進來。”說到後面時,美利堅的聲音比之前稍微低了一點兒。
這話進加拿大耳朵裡幾乎是自動翻譯成了,我不希望你進來,但你不進來的話我會更生氣。
加拿大輕輕推開門,美利堅坐在床上看他,似乎有幾分詫異。頭發比起剛才略顯淩亂,應該是在床上滾了幾圈。
“我都說了……不希望你進來。”美利堅道。
“抱歉,美利堅,你能原諒我嗎?”加拿大提了想,補上一句:“我帶了奶油卷上來,吃過了可以原諒我嗎?”
“Canada,你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吧?”美利堅有些不滿地瞪着加拿大。
“嗯,我知道。”加拿大朝他伸出手:“所以來吃點東西吧。”
美利堅以一種疑惑而又新奇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許久,才将自己的手放到加拿大手上。
“Canada,你真奇怪。”美利堅咬下一口奶油卷,甜膩的味道瞬間中和了他苦澀的心情,于是他問道:“我都和你說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你為什麼還要……”
……他不會以為他說那話的時候可信度很高吧……加拿大心想,說狠話的人比聽到的人看上去更難過,加拿大怎麼舍得真的不管他。
“是英格蘭先生讓我來的,另外,美利堅,你在那種場合放出的狠話可信度并不高,”加拿大給他倒了一杯甜牛奶,語氣有些無奈。
“……哼,本來就和你沒什麼關系,還有,誰要他假惺惺了。”美利堅嘴硬道。
“英格蘭先生沒必要假裝…好好好,我不說他了。”加拿大頂不住美利堅一直眼也不眨地看着他,隻能無奈退步。
美利堅将杯中的甜牛奶一飲而盡,“英格蘭怎麼忽然會帶你來這兒……”
“他并沒有告訴我具體緣由。”不過加美心知肚明。不同于加拿大之前的陪伴,他這次是為了監視而來的。
加拿大在美利堅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那是一個輕而柔的吻,似乎藏着什麼别的,更加複雜晦澀的意義。
“你不覺得他太過分了嗎?簡直不像是一人民主國家會做出來的事。”美利堅邊咬着柔軟的奶油卷邊碎碎念,很顯然他不會明白加拿大的意思。
“可能在他看來,你倒他茶葉的過分程度和他對你做的事差不多。”加拿大道,甚至這也許還是英格蘭已經極力克制過了的結果,畢竟誰也無法想象一個将茶葉列入“生活必需品”名單中的國家對于這件事有多大的怒火。
“他比我過分多了!”美利堅不滿道,“要不是他要收稅,我至于倒他的茶葉嗎?”
把奶油卷吃完過後,美利堅的心情好了一點,想起了另一件原本想問加拿大的事。
“你在北美見過白色的狐狸嗎?”美利堅話題跨度大得讓人有點猝不及防,加拿大稍稍愣了一下才開口,“沒有,你見過了對嗎?”
“嗯,不過我睡過去之後再醒來就沒有再見過它。”美利堅還是覺得那條毛茸茸的白色尾巴沾上血會很難洗。
“如果你想的話,你一定再見到它的。”加拿大似乎很确信這點。
任何奇迹,隻要發生在被這片土地祝福的國家意識體上,那就都不值得意外。
樓下,熟悉的鈴铛聲響起,英格蘭拿起茶杯的動作一頓,擡眸看向窗外純淨的天空下盤旋的白鴿,将手上精美的茶杯放下,站起身走向大門,推開時,一片潔白的羽毛正好飄落到他眼前。
英格蘭沒有理會那片輕飄飄的羽毛,任由它落到腳邊的鵝卵石上,沒有掀起一絲風浪。
白鴿慢慢降落,它的左邊爪子上綁了一個小小的木瓶,這是信鴿。英格蘭伸出手,白鴿停在他的手臂上,翅膀所掀動起的微弱氣流掀動了英格蘭飄逸的袖子。
“……魁北克法案?”英格蘭邊将手中的羊皮紙展開邊走進大門。
與此同時,法蘭西有些怔愣地看着面前記載的波士頓傾茶事件的報紙,巴黎也同樣有點呆。
“……這英國佬不得氣死?”反應過來後,法蘭西眼眸瞬間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