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還沒等阿姆斯特丹接過文件,那邊已經看完文件的莫斯科就發出了不可置信的驚呼,而後莫斯科匆忙壓低聲音,“什麼情況啊爹?英格蘭終于瘋了,這也能叫對敗方的條約?”
“英格蘭現在工業發展的很快,他需要法蘭西的市場,既然這樣他就不能把人逼得太狠。而且他們不是沒有共同的利益,他們一緻認為要限制普魯士和意大利的統一,這種情況下英格蘭也不會把法蘭西削得太狠。”俄國難得對自家首都解釋這麼多。
“那普魯士和意大利就沒有意見?”莫斯科皺眉。他也不希望那兩個國家統一,但他同樣不希望法英強盛。
“當然有,隻是普魯士沒有表現出來。而意大利的話,很難得,他頭一次表現出了強烈的反對情緒,似乎動真格了。”俄國聲音一頓,“你也可以看看羅馬和柏林現在的表情。”
莫斯科不動聲色地轉過頭,羅馬和柏林此時都眉頭緊鎖。
“……爹你,不開心嗎?”莫斯科小心翼翼的詢問,他知道的,他爹和大多數人不同,心情不好的時候話反而多些。
“……沒有。”俄國矢口否認,他根本就不願意承認。
為什麼每次遇到美利堅都是一副脆弱而狼狽的模樣?雖然明明應該和他沒有任何關系,可他就是莫名覺得火大。
另一邊,法蘭西拿着尚未定稿的條約翻閱着,越看越心驚膽戰。和以往恨不得把他的皮剝下來一層的兇殘條約不同,英格蘭這次溫和得相當于用手指戳了戳他确認他是否還活着。
真可怕,法蘭西趕緊端起旁邊的果汁壓驚。
隻一口,法蘭西就判斷出,這是果酒,雖然被稀釋過,酒精含量已經很低,但是也是酒。法蘭西皺眉,他看向桌上的牌子,上面分明寫着“juice”。
……啧,美利堅不太喝酒,應該認不出來,真讓人火大。法蘭西松開手,手上的玻璃杯掉到地上應聲破碎,顔色鮮亮澄澈的液體肆意流淌。
會場上的人當然注意到了,但他們仍和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開玩笑,法蘭西當然有資格這麼做。别說摔個杯子,他把這會場拆了都行。他是輸給了英格蘭,不是死了。
舒緩而低沉的音樂緩解了剛才談判時劍拔弩張的氛圍。
感覺稍微有點膩煩後,俄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會場。
休息室内。
俄國喝下一大杯水才感覺嘴裡伏特加的餘澀消去一點,剛才似乎喝的有點多了。他眼角餘光瞥到一個半開的小籠子,心下不由的一驚。
那小家夥跑去哪裡了?俄國三步并兩步走拎起那個小籠子,心裡覺得這籠子未免也太不牢固了些。
“嘶——不準咬我!”略顯惱怒的少年聲音傳進俄國耳朵裡。
“這地方怎麼會有熊……”
俄國轉過身,正好看見抱着一隻幼熊的美利堅一臉不滿地出現在休息室門口。
少年柔軟而潔白的領口略顯淩亂,他的長風衣不知被他丢到哪裡了,身體的曲線幾乎一覽無遺。
美利堅左手纖長的手指還被一隻棕色的幼熊含在嘴裡,他不甚熟練地抱着那隻熊。
“?”美利堅擡起頭看見俄國時,藍眸裡閃過一絲驚訝,而後恍然大悟“是你的?”
美利堅将懷裡的熊舉起來,歪着頭詢問。
“松口啊!”美利堅對懷裡的幼熊毫無辦法,當然,這熊連牙都沒長齊,不可能真的咬傷他,可這小家夥死活不松口啊!
俄國走過去伸手拍了拍那隻熊的腦袋,那隻熊就乖乖松口了,美利堅将嘴撇成“へ”形,對着燈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上面有一圈淺淺的牙印。
“哪裡撿到的?”俄國毫不客氣地拎起那隻幼熊的後頸。
“它自己往床上爬。”美利堅戳了戳俄國手裡拎着的那隻幼熊。
“…它很喜歡你。”俄國聲音低下來,他低頭看着美利堅,冷紫色的瞳孔看不出情緒。
“那他還咬我?”美利堅似乎覺得很有趣,被主人拎起的幼熊看上去很委屈,對于美利堅東戳西戳的行為很郁悶,但不敢動。
“表達喜歡的一種方式。”俄國把手上的熊丢進籠子裡鎖好,完全不顧被重新關起來的熊憤怒的低吟。
“诶——”美利堅拉長聲音,他覺得那隻熊失去自由挺可憐的。
“别可憐它,它會得寸進尺。你的風衣呢?”俄國移開目光,眼前的少年漂亮的鎖骨裸露着,但他本人似乎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