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不外乎兩種可能。”德意志想了一想,還是沉聲開口,“一是他們不知道自由法國身上有監聽器的事。”
日本自然接上,“那就暫時隻能說明自由法國心思不純,而且應該與美利堅關系不怎麼樣,英格蘭的态度尚不明晰。至于蘇格蘭嘛……他是個不靠譜的,暫且不用理會他。”
“二是他們知道自由法國身上有監聽器,所以特意做了一出戲給我們看。”德意志道。
“不過這種可能性就稍微有點複雜了,既然是做戲,那他們就一定有想掩蓋的東西,但目前為止,我沒有聽清楚他們想掩蓋什麼。”日本略微皺眉。
因為自由法國和美利堅的關系好還是不好,對他們的計劃根本沒有影響。當然不好最好,但就算好的話也無關緊要。
“可是也有第三種可能吧?”意大利旁聽了半天之後忽然開口,“萬一自由法國知道自己身上有監聽器,但是沒有提醒他們,或者他們知道自由法國身上有監聽器将計就計呢?”
日本有些驚訝地看着他,“沒想到你還能想到這層。”
意大利眼角一抽,“你不要用像哄三歲小孩兒的語氣和我說話……”
德意志和日本當然想過這種可能性,但是這個念頭一出來就被pass掉了,因為根本沒必要。
自由法國現在和英格蘭美利堅他們幾乎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互相隐瞞根本沒有必要。就算他們有各自的目的,但這個大同盟的前提是不可忽略的,而他們也不會傻到那種地步。
“再把法蘭西的報告給我看一下。”日本揉了揉眉心,他其實心裡更傾向于第二種可能性,他伸出手,意大利就下意識把報告遞給他。
“不對啊。”意大利突然反應過來,他憤憤不平,“我不是你們打雜的手下!”
“嗯?你不是嗎?”日本一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将注意力移到手上拿着的報告上。
自由法國身上的監聽器是法蘭西給他安上去的,報告當然由法蘭西來寫。
也不能說法蘭西沒寫吧,雖然抗議了很多遍口頭告訴他們就行了,但德意志和日本堅持讓他手寫。
雖然寫的内容一共三千多一點,有将近一半是用來寫怎麼撿到英格蘭的,以及表示對英格蘭暈倒在沙漠裡的擔憂,但好歹後面一半是在說正事的,德意志和日本也就勉強忍了。
“如果不是他人去外地辦事了,得再讓他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說一遍才行。”日本邊看邊開口。
剛讓法蘭西辦完往自由法國身上安監聽器這事,他們就順勢讓法蘭西去另一個地方出差了,畢竟他們現在确實很忙。
法蘭西就差說要罷工了,但是抗議無效,他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
按照法蘭西的說法,他也是在沙漠裡撿到自由法國的。法蘭西不知道自由法國為什麼暈在那兒,事實上他也不太在意,在報告上他推測是因為剛誕生還沒蘇醒。
法蘭西将監聽器做成了紐扣的樣子,然後把自由法國左手袖子上的紐扣給拆了下來,換成了監聽器,從始至終自由法國都沒恢複意識。
如果法蘭西就此離開,這個計劃還是很完美的。但唯一的敗筆就是法蘭西給自由法國留了一張字條,提醒他不遠處英格蘭還躺在那沒醒,讓他去照顧一下。
也正因如此,軸心三國不能肯定自由法國有沒有發現自己身上被做了手腳,但他們也不能責怪法蘭些什麼,畢竟法蘭西沒親自去守着英格蘭就已經很不錯了。
在法蘭西回來後,他們當然也詢問了一番。
德意志:“你怎麼肯定當時自由法國不是故意暈倒在那,就為了等你上鈎的?”
法蘭西:“當然不是,撿到他之後我在他身上捅了一刀,這樣他都沒有任何反應。我說的是沒有任何反應,就算忍痛能力再怎麼強,身體也是會替他做出反應的,可他沒有,說明他那時确實處于深度昏迷狀态。”
意大利:“你的意思是,你撿到英格蘭就給他喂糖喝水?你看見一個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就捅了他一刀?”
法蘭西當時很疑惑地問意大利,“有什麼問題嗎?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和我長得一樣,我就莫名感覺很不爽。”
“不……”意大利眼角抽了又抽,還是說:“你開心就好……”
“你捅的傷口應該是不緻命但很疼的地方,再加上臨走之前你要給他留下了字條,萬一他發現你在他身上裝了監聽器呢?”日本很謹慎地詢問他。
“一般人應該不會想到自己袖子上的紐扣是監聽器吧?如果他真的能察覺到,那我也沒辦法了。在那麼有限的條件下,我能做到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法蘭西無所謂地聳肩,反正他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日本:“那你是怎麼想到把監聽器做成紐扣的樣子的?或者我換一個問法,你把監聽器按在他的衣服上,隻要他一換衣服,你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法蘭西遲疑了片刻,臉上露出茫然之色,“我隻是覺得……他的衣服應該不會多,甚至可能隻有兩套。”
“為什麼?要知道,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應該就是去找英格蘭,英格蘭家裡适合他的衣服還是不少的。”應該說,那原本就是屬于法蘭西的,不過這裡德意志稍微給法蘭西挖了個坑,失憶了的法蘭西可不會知道英格蘭家裡有他的衣服。
“可你們不是說英格蘭有潔癖嗎?我感覺他應該不會容忍别人穿他的衣服?嗯……美利堅可能是個例外。”法蘭西想了想。
“再怎麼說,那家夥也算是我們國内的抵抗派?我記得他們的作風是要節儉,畢竟背後沒有強大的政府做支撐,所以我感覺那家夥應該也不會厚着臉皮要求英格蘭給他買多少衣服。”
法蘭西的理由無可指摘,事實也正如他所料。
自由法國甚至都沒住進法蘭西以前住的房間,更别提穿他的衣服。
而倫敦雖然秉承着待客之禮想給他準備幾套衣服,自由法國也隻選了一套,并且很客氣地說不用那麼麻煩,倫敦幾番勸說無果也隻能由他。
軸心三國當時沒在法蘭西的說辭上找到任何漏洞,但他們也想不到他們會用這個監聽器聽到了讓他們一臉懵的事。
法蘭西走之後,意大利開口:“他遇見英格蘭依然會下意識關心他嗎……看到之前在船上的做派,我還以為他會把英格蘭當成陌生人呢。”
德意志略微搖頭,“這樣才正常,之前是因為我們都在,并且下了命令。但如果他和英格蘭獨處,按照法蘭西心裡的想法,他恐怕是不大想傷害英格蘭的。他未必知道這種想法從何而來,但他會下意識遵循。”
日本點頭贊同了德意志的想法,“如果他和英格蘭獨處還表現的和陌生人一樣,我反而會懷疑他是否在我們面前假裝失憶。畢竟我們這種清除記憶的辦法也不是萬能的。”
“所以……”意大利反應過來,“你們讓他去執行那個任務是因為早就料到英格蘭在那裡???而這也不過是為了考驗法蘭西的一步???”
日本看他的目光多少有點滲人,“嗯,想清楚了,真不容易。”
他們給法蘭西下達任務的時候就做好了無功而返的準備,畢竟他們的情報裡可沒有自由法國的蹤迹,但他們笃定英格蘭那個時候在沙漠上。
所以他們本來就是要考驗法蘭西的,不過既然那麼趕巧撞上了自由法國,那就順便執行一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