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曆5月3日,這對于西部軍區的蟲們來說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十二年前的這一天,混亂的西區終于建立起了完整的軍隊體系,十二年後的今天,不苟言笑冷酷無情的西區上将背着一衆單身雌蟲偷偷地有了家室。
前者對于許多蟲,特别是某些星盜改行的雌蟲來說,其實有些無關緊要,反而是後者,簡直是聞者傷心聽着流淚。
許多雌蟲羨慕地看着上将和金發雄蟲的背影,悲痛道:“上将才來了西區一個月就找到了雄主,怎麼我都呆了三十幾年了還是隻單身蟲呢!”
小麥色皮膚的軍雌也是其中一個,他堅毅的外表下是一顆破碎的少蟲心,望着漂亮雄蟲頭也不回的背影,嗚嗚嗚地擦着淚。
他的旁邊一隻雌蟲斜靠在欄杆上,同樣表情郁悶:“我失戀了。”
小麥色軍雌眼含熱淚地扭過頭哽咽道:“我也是。”
兩人對視。
然後同時臉色巨變。
伊澤大驚失色:“菲瑟爾?”
小麥色軍雌避之不及:“伊澤!”
兩個中将對視了幾秒,接着默契地摸着鼻頭快步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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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拉爾還不知道自己的兩個最是忠心的中将,都被雄蟲迷的神魂颠倒,雖然畢竟哪怕是他自己對上七殿下,也時常會控制不住心髒一緊。
那雙紅眸就像是夏日中的微醺晚風,讓蟲感覺腦袋發暈,又渾身清冽。
此時此刻,那對紅寶石中就倒映着屬于自己的小小的一道影子……
“西拉爾!”尤安鼓起點嘴巴,湊到雌蟲的表情試圖喚醒他:“不要發呆啦!”
七殿下不是很開心,不聽蟲說話的上将一點都不可愛。
西拉爾終于回過神來,連忙抿住唇開口:“抱歉,您剛才在說什麼?”
尤安是坐在西拉爾的座位上的,本來正在興緻勃勃地和雌蟲分享着什麼,卻沒想到向來工作認真一絲不苟的上将,竟然在辦公室中也能走神。
雄蟲在心裡偷偷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昨天玩得太過了,讓雌蟲沒有休息好就去工作,所以才神情恍恍惚惚的。
不過也隻反思了兩秒中就結束。
當然不可能是七殿下的錯,他也很辛苦的好吧。
明明是西拉爾自己的問題,要不是雌蟲一直無意識地纏着不讓走,尤安才不會弄到那麼晚,全身又困又累又酸,還起了個大早幫不善言辭的雌蟲買早餐和同僚打好關系。
現在說話還被忽略,真的是超可憐的一隻蟲。
尤安越想越委屈,扭過頭去不看西拉爾:“我現在不想告訴你了。”
西拉爾垂在兩側的手指又收縮兩下,薄唇緊緊地抿着,聲音生硬低落:“……抱歉。”
但他越是這樣,反而越是讓尤安不舒服。
因為西拉爾的辦公室隻有一張椅子,被尤安興沖沖地坐了之後,上将本人就隻能站着。
但站在桌前就像是彙報工作一樣,西拉爾就站在了七殿下的椅子旁。
雄蟲心裡不舒服,就要在西拉爾身上找回來。
尤安的手指陷入雌蟲軍裝上的腰帶中間,将蟲拉過來,兇巴巴地隔着軍裝按了一下雌蟲結實有力的腹肌:“你幹嘛老是跟我道歉。”
殿下用的力氣其實不算大,西拉爾一瞬間就僵硬了身體,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努力放松跟着他的力道倒過去。
但尤安在和西拉爾說話時,一直都是面對着雌蟲的方向側坐着,西拉爾被拉扯着靠近彎腰,兩隻蟲的膝蓋就不可避免的挨在了一起,感受到了西拉爾的僵硬,尤安甚至還兇兇地又将蟲拉近了些,膝蓋和小腿相互摩-擦着。
雄蟲似乎不是很懂得怎麼掩飾自己的信息素,才一靠近,西拉爾就聞到了蟲身上淡淡的草莓味。
但卻又不隻是草莓。
從家到軍部的路上,要經過一個種了大片玫瑰的花園。
這種美麗嬌嫩的生物總是很得雄蟲的喜歡的,西拉爾想,尤安殿下經過它們的時候,應該也欣喜地駐足,甚至還彎下腰輕輕把玩。
隻有這樣,才能夠解釋為什麼殿下的身上除了有他自己的信息素味道,還帶了點細微的玫瑰花香。
那味道太淺,也隻有靠得很近才能發現。
“那個啊,應該是今天早上被小卷毛蹭上去的。”
西拉爾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恍惚間将心底想的問題直接問了出來,臉上一紅,但很快又反應過來,不解地問:“小卷毛?”
糟糕。
尤安一出口就發覺自己說漏了嘴,懊惱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