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非要把兩件事放到一起處理，明明分開安排也不費什麼功夫，但他就是鬼迷心竅想讓蔺唯和方悅悅見一面，會發生什麼樣的對話，他不用動腦子都能預料到，可他忍不住。

實際上蔺唯現在注意力都在餘助理身上，并沒有心思去在意這些小事，何況霍淇君任性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都快習慣了。

“對了，你的餘助理我暫時借走了，讓他帶我到處走走。”

蔺唯出門前順便提了一句，他覺得這隻是小事一樁，然而霍淇君原本還帶着歉疚的臉色霎時間沉了下來：“我公司你沒少來，還需要人帶路？”

“我有事找他幫個忙。”蔺唯聳聳肩：“你要是介意的話，我等他下班再約他。”

他看向霍淇君的眼神有些探究意味，說實話，經過剛剛方悅悅那一出，他已經要看不懂霍淇君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了。

霍淇君這時候卻又恢複了平日裡工作狀态下的面無表情，淡聲道：“不介意，你可以帶他走，我一個人忙就行！”

“……好。”蔺唯還真沒跟他客氣，直接應下了就推門出去。

不是他沒聽出來霍淇君的言不由衷，實在是沒把這位餘助理拿捏住，他也不放心霍淇君把其他重要的工作交給對方。

出門找到這位全名餘瑜的助理，蔺唯沒有多話，用口型無聲說了‘霍老夫人’四個字，成功把人震住，帶到了樓下的咖啡廳裡。

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在上班，咖啡店人不多，坐在角落說話正好。

“蔺先生這是什麼意思？”餘瑜還算沉得住氣，他還是心懷僥幸的，如果蔺唯手裡有證據，在他看來直接交給霍淇君就夠了，沒必要私底下來見他。

不過他也知道，就算蔺唯拿不出證據，隻要他跟霍淇君說出自己的懷疑，員工和好兄弟之間該信任誰，霍淇君自然會選擇後者。

但蔺唯很快就打碎了他的僥幸，事實上餘瑜做事并不隐蔽，終究不是什麼專業的商戰人才，通話聊天記錄系統一查一個準。

“你知道阿淇的脾氣。”蔺唯不能讓霍淇君幹出格的事，但不妨礙他拿這個吓人，畢竟這還是個法制意識約等于不存在的世界，提什麼都不如霍淇君的威懾力好使。

餘瑜果然瞬間冷汗就下來了。

“您為什麼不直接跟霍總說？”可能人越是緊張，腦子反而越是轉得快一些：“我猜我對您來說，還有用得上的地方！”

蔺唯沖他笑了下，隻是笑意不達眼底，他很少這麼不友善對待别人，但想到原作裡這人主觀惡意對付小青做的事，盡管事情還沒有發生，他也實在很難不産生惡感。

“我确實有事需要你做，不把你的事告訴阿淇，是擔心他眼裡揉不得沙子，甯願舍近求遠也要給你一個教訓。”

他悠悠道：“當然，如果你做得好，我以後也不會再告訴阿淇，不過把你留在他身邊我肯定是不能放心的，你可以在事情結束後自己辭職，體面安全地離開，怎麼樣？”

餘瑜神色有些掙紮：“您是想讓我反過來幫小霍總對付霍董？”

“這對你來說不應該輕車熟駕嗎？”蔺唯語氣溫和，話裡卻全是諷刺。

“可以！”餘瑜咬咬牙：“但你要怎麼讓我相信，事後你真的會放我走呢？”

“你不信我有什麼辦法？”蔺唯覺得他是套路看多了，把柄被人抓在手裡，怎麼可能真的有一定會被放過的保障！

但也可能是餘瑜眼下就隻需要一根浮木作為支撐，實際上這根浮木到底能不能救他的命，他自己很清楚。

于是蔺唯想了想便道：“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想阿淇經曆被信任的人背叛這種事的，你能自行離開是最好。”

餘瑜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有一瞬間的怔愣，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我知道了。”他總算下定了決心：“那之後……？”

“之後有什麼消息單獨聯系我，阿淇那邊我會隐瞞消息的真實來源。”

蔺唯把自己聯系方式給他，餘瑜卻面帶難色：“你那麼輕易就查到了我跟霍董的通訊往來，霍董可比小霍總謹慎得多，難道她就查不到嗎？”

蔺唯想她應該沒那麼容易查到，他這麼輕而易舉都是靠系統降維打擊，不過餘瑜的顧慮他還真不能打包票。

心下一轉，便想出了合适的借口：“那有消息你就約我出來見面，阿淇或是霍老夫人那邊的人問起，你就說是我最近在追你。”

“嗯…啊？”餘瑜愣住。

“阿淇知道我的性取向，不會懷疑，至于霍老夫人那裡，随你怎麼胡扯都行。”

沒給餘瑜考慮的機會，蔺唯看了眼時間，起身最後道：“明天開始我會讓人每天送一束花上去給你，做做樣子，這樣我跟你偶爾見面，也就理所當然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