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精靈?我不是放走了他麼?我連他的名字都沒有問好不好。
精靈跑了,除了酒醒後的販賣者對着無人街道罵罵咧咧,對我的生活沒有影響。
我從教堂搬出來,臨走之前神父還擁抱了我,讓我沒事常回去看看,歌頌光明神,我嘴上答應好好好,直到住進了中心酒館的員工宿舍。
我呸,這就是個倉庫。
庫存商品貨架堆得搖搖欲墜,我怕晚上睡覺被砸,找了距離貨架遠一點的角落,搭建了簡易的床闆。
倉庫裡飄蕩着腐敗的木質味道,光從光井透過來,漂浮在空氣中的顆粒打着旋的跳舞。
于是,我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酒館老闆果真不是什麼好心的存在,但是我不會詛咒他。
自從搬到了酒館宿舍,我過上了規律又穩定的生活,上班吃飯下班拉屎,晚睡晚起,沒有作業,每晚都有故事聽的鹹魚生活真是美好極了。
每天晚上下班後,睡到第二天太陽高高挂起,然後惬意的去老地方曬太陽。
“嘿,蘇格。你在做什麼美夢?”說話的一個傭兵小隊的劍士,用着和自己半人高的大劍,我懷疑他個子不高就是因為被劍壓的。
“我還沒睡着。”嘟囔着說道,但還是好心的給他讓了一個地方。
我和這個劍士的相識,也是在這樣一個陽關溫暖的日子,我們湊巧找了同樣的地方曬太陽。
“你可真是我見過最懶的村民了。”劍士看着眼前恨不得每個毛孔都張開的少年,忍不住嗆了一句。
“你才見過幾個村民?”我無語,說教是人類的通病麼?就像是逼良為娼,勸妓從良是男性小說的永恒主題。
劍士被回怼,也不生氣。
老實說,他是見過很多村民,但是并不認識很多。
凡人因為數量衆多,在劍士的意識中更像是NPC,發布任務,提供線索,收集物品,以及提供金錢。
“見過你一個就夠了。”劍士有時候也會懷疑,中心酒館的酒保到底是個什麼來路。不過看起來,很凡人沒什麼不一樣,隻是更不上進一些,所以才能毫無芥蒂的接受酒館老闆無情壓榨。
酒館老闆是出了名的愛财,據說他曾經哄騙了一隻未成年龍的一枚金币,為此那頭龍叫來了它的老爸,而老闆連夜提桶跑路,最後在這裡開了酒館。這是老闆的故事。
劍士抱住自己的劍,湊到讓出的空地,從口袋裡摸出塊蜜糖,遞給了旁邊的人。
我把糖塊塞到嘴巴裡,舌尖輕輕地劃過蜜糖的表面,粗糙的口感讓舌尖酥酥麻麻。
格格巫女士不愛吃糖,所以她從來不買,而我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沒吃過糖的小可憐。
“謝謝。”嘴裡吃着東西,說話有點含糊。
劍士覺得對面小酒保吃糖的樣子可愛極了,忍不住去掐了掐那鼓鼓囊囊的臉蛋。
“我明天就走了,和你打個招呼。”劍士不經意說着離别的話語。
“唔唔唔。”我胡亂點點頭。
人總是這樣來來去去,離别正是相逢的含義,雖然我和這個劍士不熟,但是我希望他過的好一點。
等我把蜜糖嘎吱嘎吱的咬碎,劍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