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趁着小孩子補覺,順手做了個睡眠監測。
但是,看着監測數據,柑香悲哀的發現,她就像實驗室培養皿中的各種菌群一樣,溫度太低蔫一下,濕度不夠死一下。
深度睡眠時間過短,溫度一有浮動就會立刻轉入淺眠,察覺到不該出現的聲響驚醒後就開始熟練裝睡。
甚至比菌群都難伺候,畢竟她會動會說話,還會盯着監控飚殺氣瞪人。
“你看看這個樣子,簡直沒有身為被觀測目标的自覺,”柑香擡起手臂撞了下琴酒,“她是不是又藏了我兩把手術刀?”
琴酒叼着煙,算是給了他一個回應:“說不準。”
“不過,”琴酒點了煙繼續說:“再搞小動作,當心她爬過來找你。”
“嗯?”還沒等柑香說什麼,就看到監視畫面中的塗山岚坐起來擡了下手。
下一秒畫面黑屏。
琴酒饒有興緻的看向柑香:“我說什麼來着?”
柑香低頭,心虛的扶了下眼睛:“琴酒,大家好歹一起共事了這麼多年,你會保護我,對吧?”
琴酒吐出一口煙氣,不以為然:“别搞錯了,柑香。”
保持中立的人也會有偏好,和誰更熟一點自然就會偏向誰多一點:“和你共事多年的是朗姆,我才爬上來幾年,沒這個榮幸。”
還沒等柑香繼續狡辯什麼,門鎖動了。
門反鎖着,算是上了一層暫時安定的保險,但把手轉個不停,響的和催命符一樣。
忽然,聲音停了,就在柑香看向琴酒表示疑惑的時候,厚重的門,被一腳踢開。
用來卡住凹槽的鎖舌是縮回去的,柑香扯出一個生硬的笑來,鎖都打開了還要故意踹一腳,我的門和你有什麼仇嗎?
“沒完了是吧,”塗山岚看着柑香,“你是想見你太奶了是嗎?”
柑香心虛的扶眼鏡:“咳,這也是,為了幫你塑造出一個最舒适的睡眠環境。”
掃了眼周圍亮着不同小燈的儀器和控制按鈕,塗山岚嘲諷道:
“怎麼?我是溫室裡需要嚴格控制溫濕度,不然就活不下去的瀕危植物嗎?”
“以後我出門,是不是還要準備一套空氣淨化裝置随時背在身上?那我幹脆住進無菌病房,留在這給你做實驗好了。”
她就說嘛,這些搞研究的心都髒,早晚把這個破研究所給炸了。
送走一大一小兩個活閻王,回到獨立辦公室的柑香疲憊的往椅背上一靠,腿熟練的搭在桌面上翹着腳。
也多虧了座椅能根據受力自動調整角度,幫他維持微妙的平衡,然後柑香開始給朗姆打電話:
“朗姆,朗姆,你都不知道他們有多過分,妖狐威脅我的時候琴酒就在一邊看笑話,還說什麼和我不熟,真是可惡。”
“有時候真是不想幹了,研究誰愛搞誰搞吧,我也三十幾歲了,找個地方安安靜靜養老算了……”
另一端的朗姆隔着電話安慰了他幾句,挂斷了看似抱怨實際上傳遞了很多信息的電話。
柑香嘛,共事也有十多年了,一直保持中立,今天向這邊傾斜一點,明天向那邊傾斜一點。
就像一架永遠不偏不倚,剛剛好的天平,絕不讓任何一方高出太多。
如果妖狐真有殺意,同為代号成員,琴酒他不會看着不管。
這麼看來,是被奧美加感化了?呵,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啊,真好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