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目暮警官盯着手左看右看,“毛利老弟,難道死者死前手裡拿着什麼東西嗎?”
毛利小五郎似乎被噎了一下,緩緩吐出兩個字,“正是。”
聽着還頗有些咬牙切齒道感覺。
“雖然這個手勢很像數字七,但是它指的并不是七尾優月小姐。”
雖然除了他這個被誤導的怨種,本就沒人懷疑七尾優月,偵探還是強行将這句話插進推理之中,以紀念自己被坑的經曆。
“死者的虎口處有一道劃傷,如果再結合這種遮掩面貌的打扮,我們就可以推測,這位死者小姐是一位私家偵探,手中的事物就應當是她拍攝的照片了。”
“私家偵探?”村上太太驚呼出聲,而村上一郎的表情卻變得有些驚慌。
目暮警官一下子提起興趣,“莫非村上夫人還有什麼關于私家偵探的線索嗎?”
“啊這個……”村上太太吞吞吐吐,目光不自覺地遊向自己的丈夫。
“我想,村上夫人應該雇用過私家偵探吧,但或許并不清楚偵探的真實樣貌?”毛利小五郎接過話頭。
“委托的内容便是調查自己的丈夫,然而非常不幸的是,這位偵探小姐做的事被村上一郎得知,就此,慘劇發生。”
看着面色慘白,說不出一句話的村上一郎,偵探為他送上最後一刀。
“那些照片,你還沒來得及處理吧。”
“即使處理了,那些染血的碎片也必定在周圍的某處,隻要稍加搜查……”
村上一郎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滿頭大汗地跪倒在地,還帶着些哭腔。
“是、是我做的,我都認。”
七尾優月蜷縮在角落,徹底松下一口氣,「總算是搞定了。」
系統在面闆上照例放着閃亮的煙花,七尾優月的嘴角也微微上揚。
開心嗎?當然是有的。終于有一個案件平穩落地,她理當是開心的
隻是……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樣開心。
七尾優月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來去的人群,用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心髒隻是無比平穩地跳動着,無端有些空落落的,總覺得……
似乎不該是這樣,不應該這麼簡單的結束。
她不自覺地陷入思緒的漩渦,這次案件的所有信息一一在眼前閃過。
村上太太的表現太過平穩了,得知丈夫出軌并殺人,不應該還這麼冷靜。
嫌疑人的劇本也不夠好,她本來設定的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格,但是完全沒有表現出來。
還有、還有更多……
太平了,實在是太平淡了。
一個犯罪故事不應該這樣的,應該充滿戲劇性,充滿情緒的極緻碰撞,悲與喜、怒與哀糾纏在一起,無法分辨彼此才好。
下一個案件,一定不能……
這樣想着,讓人分辨不清的情緒再次擠滿七尾優月的心中,她垂下眼,遮擋住眼中層層堆疊起的渴望與陶醉,連她自己也未曾發覺。
“七尾!”
有人在叫她。
七尾優月擡起眼,恍惚了一下,明明隻是刹那的思索,但此刻再看這條小巷,卻隻覺的陌生得可怕。
“走吧,一起去做個筆錄。”
是毛利蘭,她湊到七尾優月眼前,向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女孩伸手。
七尾優月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将手伸過去,任由對方将自己拉起,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也一并随着起身被抖落在地。
她忽然想要擡頭看看,她也這樣做了。
天空被小巷夾住,并沒有往日寬闊,陽光曬在從剛剛陰暗中探頭的少女身上,很暖和。
“走吧。”
仿佛最後一層隔膜被戳破,七尾優月的眼中終于映出了眼前的人,她笑了起來,點點頭,向前邁出一步。
靠,腳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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