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什麼？重複一遍。”鄭當覺得她心不在焉，怕再惹出什麼麻煩。

“诶呀，不給他看，知道了知道了！”陳望安賭氣背過身去。

要把碎紙片沾回題本，這談何容易？鄭當還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車子離開了。

陳望安進門遇上神秘兮兮的王大棗。

“丫頭，我覺着這東西你應該挺重要，就都收起來了。一會兒我去熬點兒米湯，等晚上劉一平睡了，我幫你一塊兒粘起來，行不？”

“嗯！謝謝爺爺。”

陳望安覺得南院的人情味兒比北院濃多了，竟有些感動。

高鐵返回北院，還沒走近辦公室，就看見門口站着兩個人影兒。

“小馮？祁樂？你倆在這兒幹什麼？”高鐵說着打開門，把等候多時的兩人還有跟自己一同回來的鄭當都放進去。

祁樂紅着臉有些扭捏，在背後推了推馮忠南。

“我們……我們想打結婚報告。”

“結婚報告？”高鐵登時擡高音量，兩眼發光地看着兩人。

鄭當坐在他們背後的圓桌旁，也饒有興趣地看向他們。

“對，祁樂同志已經是701的一員了。我們商量了很久，決定正式向組織申請，未來一起搭夥兒過日子。”

“好啊！年輕人就該這樣，勇敢一些！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說出來才好嘛！”高鐵說着瞥了一眼鄭當。

後者全當沒有看見。

“你們把這個表填一下吧。我會跟上面申請的，等有了消息，我立馬通知你們。”

“謝謝高院！”兩人拿了信息表興高采烈走出門去。

鄭當靠在木頭椅背上咂了咂嘴：“年輕就是好啊！是吧，高院？不像我們，一把老骨頭了，天天操心這操心那的，沒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想法。”

“去你的！”高鐵一擡眉毛瞪着鄭當，“雷婷說的沒錯，你小子就是貧！什麼‘一把老骨頭’！我可不跟你似的……”

鄭當不願就這個話題再深究下去，于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不提這個。我們談談劉一平的事兒。”

“怎麼樣？你問出什麼來了嗎？一平這次是因為什麼而發病？”

“青密。”

“嗯？”

“對。不論是紫密還是暗密、青密，我建議短期内都不要讓他再接觸到，這些密碼對他的刺激太大了，嚴重的話可能會對精神造成不可逆性損傷。”

高鐵來來回回走了幾次。

“你說的有道理。”

“不過陳望安沒接觸過密碼，我原想讓劉一平給她作指導，領她入門的，現在看來得另找人選了。”

“……說的是。”高鐵沉默良久，突然擡頭，“這次不是新招進來一個嗎？夏惠楓——她沒有接觸過青密，不用擔心因此而洩露謎底。我看她和陳望安關系也不錯，挺照顧望安的，讓她做“引路人”應該沒問題。想來雷婷也會同意的。”

“隻能如此了……我過兩天安排她們見一面，也算對夏惠楓能力的一個考驗吧……”鄭當跟高鐵打了聲招呼，退出辦公室。

高鐵坐在桌前，望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今夜月明，但黑夜裡并不太平，那些陰暗的、不為人知的角落裡，無數鬼魅橫行。他們試圖用陰謀擊毀我們已經建立和将要建立的一切，把這片土地冠以不應屬于它的名字。

“紫密”就是這一切的關鍵，它的破與否，決定了我們是否還有一個看得見太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