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沁星看完醫生後,體力電量也徹底耗盡了,天色已經大亮,回到車上就迷糊地睡了過去。
權志龍的賓利在街上還是惹眼了些,他便開車直接帶她回了聖水洞,在停車場裡停好了車,軒沁星已經靠在座椅上睡熟了。
他側過身子看着她,長久看着,又湊近了些看着,見她在睡夢裡蠕動了下嘴唇,不由微微扯起了嘴角,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然後緩緩放倒了座椅,就這麼陪着她在車上睡了一陣子。
“嗯~”她似乎做了夢,有些不舒服地吱唔了一聲,皺了皺眉頭換了個側頭的姿勢。
“上去睡吧?小幺?”權志龍伸手墊住了她的脖子,輕聲問道。
“嗯。”軒沁星吱唔了一聲,頭卻側着靠在了他的手掌裡,像是找到了舒服的角度,又沒聲了。
“呵。”權志龍哼着鼻子輕笑了一聲,睡着的樣子還真像個小白兔。
拖着她的脖子又支撐了會兒,胳膊也酸了。手機裡又發來了新的信息,他低頭皺着眉頭看了眼,輕輕抽出了手讓她靠回了椅子上。然後打開車門下了車,繞到了副駕駛,打開了車門。
“小幺~上去睡,舒服點,嗯?小幺?”他彎下腰解開了她的安全帶,輕聲喚道。
“嗯~”軒沁星徹底睡沉了,似夢非夢地又吱唔了一聲。
權志龍捏了捏她的臉蛋,也沒什麼特别的反應,還是吱唔着嗯嗯。他呼了口氣,放棄叫醒她了,扣緊了帽子和口罩,先将她的腳放到了車外,然後伸出手穿過了她的腋下,發力将她從車裡抱了出來,讓她站起來靠在了自己懷裡,然後一手撐着她的身體,一手和上了車門。軒沁星被從車裡“搬”了出來,才緩緩有了點反應,半眯着眼睛整個人卻迷迷糊糊的。
“上去睡,嗯?”
“嗯?嗯~”軒沁星又嗯嗯了幾聲,整個人卻緊緊靠到了他懷裡,一隻手伸進他的懷裡摟住了他的腰,另一隻手扒拉着挽住他的胳膊,像是睡不醒耍賴扒在父母身上求抱抱的小孩子,甚至嗅了嗅他身上的氣味。
“學小孩子耍賴嗎?”權志龍無奈地說道,神色裡都是心疼,一雙手環着穩穩拖住了她的身體。
“要我抱你嗎?”
軒沁星卻好像又聽不到了,沒反應。
權志龍側了側身子想抱她,但他的腳在日本扭傷後還沒有完全恢複,便背過了身子半曲下了膝蓋,這樣發力的方式能輕松些,沒想到軒沁星立刻就配合地趴到了他的背上,他起身,她一雙腳竟還扣在了他的腰上。
“沒看出來原來是隻小狐狸啊,學壞了?”權志龍側過頭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上閉着眼睛仿佛睡死的軒沁星,寵溺地笑了笑,背起她走去了電梯口。
背着軒沁星回了家,脫了鞋将她放在了床上,平躺好,權志龍叉着腰站在床邊盯着她,她的一隻手還緊緊握着他的手,可呼吸又已經平順下來好像徹底睡死了。
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權志龍拿起看了看又放下了手,又盯着軒沁星看了會。
“要不是我有行程,你今天肯定完蛋了~”權志龍輕生嘀咕着,輕輕扒開了她握着自己的手,給她蓋上被子,打開了中央空調的冷氣,才離開了家。
傍晚,光線已經暗了下來,軒沁星翻了個身樓緊了被子,又聞到了夢裡那熟悉的權志龍的氣味,她猛的睜開了眼睛,轉着眼珠子打量了一圈,自己竟然真的在權志龍的床上!她騰一下摟着被子坐了起來!
所以自己不是在做夢呢嗎?!!
她急忙屏住了呼吸,隻見房間内外都沒有亮着燈,光線昏暗,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掀開被子下了床,墊着腳尖湊到了卧室門口,又仔細看了看外面,确實沒人!她急忙返身回到卧室,拎起床頭上的藥袋和包就慌張地逃出了聖水洞,趕回了宿舍才虛脫似的倒在了地闆上,一閃一閃的片段在腦海裡回放着,自己一股腦往他懷裡鑽的樣子終于浮現在了腦海了,不是夢啊!不是夢!
她捂着自己的心髒,看着天花闆嘀咕了句:“軒沁星,你瘋了吧?”
恢複權志龍的助理崗位後,軒沁星再次曠工了,而且計劃連續曠工一段時間。
大成車禍事件的輿論一浪高過一浪,已經有媒體開始打擾他的家人和朋友了,大成父母被困在宿舍也是寸步難行,一家人的情緒壓力也已經達到了頂峰。
離開聖水洞後當晚,李順給軒沁星發了消息,讓她先搬過去宿舍住照顧并随時觀察大成和家人的情況——幾個助理裡隻有她有完全照顧人生活起居的能力,隻有她熟悉宿舍周邊的所有環境,也隻有她能讓精神脆弱的大成可以安心接納由她來照顧家人。
權志龍也同意了這個方案,這樣的節骨眼上,他也沒什麼心思在小情小愛上,他每天結束行程就會找李順同步車禍事件的證據獲取情況,事故路段的監控錄像拿到了,但卻是一段模糊的畫面,為取證再上難度,陰謀論甚嚣塵上。
五天後,死者家屬終于同意了屍檢,輿論再掀高度。同時車禍路段監控視頻的技術修複方案也基本定了下來。期間死者舉行了葬禮,大成低調去了葬禮現場,沉默地接受了死者家屬的問責和辱罵,隻言未發,留下了巨額禮金後回了宿舍,再一次将自己鎖在了房間裡,大成媽媽一次又一次地哭着哀求着他就算為家人着想也要堅強點活下去,要堅強點等結果,大成才打開了房門。
随着證據新聞的不斷湧出,小區門口蹲守的記者們也漸漸散開了,去追蹤更有新聞熱度的各類現場證據鍊。
團隊成員的個人活動都還在如期進展着,權志龍在6月9号這天完成了歌謠祭最終的錄制,樸春救場在最後登場。軒沁星在宿舍裡忙着照顧大成的一日三餐觀察他的情緒反應,也沒再留心這場本屬于自己出道的演出節目。
又十天後,楊賢石通過檢察院的内部關系拿到了初步的屍檢報告,李順第一時間将信息告知了住在宿舍的軒沁星,軒沁星舉着手機毫不猶豫地砸響了大成的房門。
“大成歐巴!大成歐巴!報告出來了!沒事了!沒事了!!”在宿舍住着的這些日子軒沁星幾乎沒什麼機會開聲說話,聲帶恢複也好過了預期,已經能正常發聲了,這會兒拍着門響亮又堅定地說道。
“咔。”
“什麼?”大成一臉的不可置信,神色晃動,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大圈。
“報告出來了!是在你撞擊前,對方就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軒沁星舉着手機遞給了大成,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
“真的嗎?”大成爸爸也走了過來,神色晃動。
“嗚!”大成呆呆看着屏幕上的信息,接着捂住臉劫後餘生般地哭了出來,大成爸爸一把上前抱住了他,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
“兒子,逢兇化吉了!沒事了!”
“滋滋。”軒沁星的電話響了起來,是權志龍打來的,大成握着手機想還給軒沁星。
“就是打給你的,接吧,歐巴們都很擔心你,之前不敢多打擾你是怕你有壓力,接吧。”軒沁星也紅了眼睛說道。
“哥~”大成接起了電話,聲線顫抖的厲害,像個孩子般。
“呀,大成啊~”權志龍說道,接着幾個人的聲音都在聽筒裡傳了出來,一聲一聲地喊着“大成啊~”
“沒事了吧?”權志龍動容地說道,聲音裡也含着半絲顫音。
“嗯……我沒事,謝,謝謝你們……唔。”
“呀,不要哭,我們是很帥的男人啊!不要哭!”崔勝賢的聲音響起,聲音裡卻滿是顫音,明明他自己先哭了。
“哥,我們能來看看你嗎?那個,我們都在樓下了,不要拒絕我們了吧。嗯?”勝利動容地說道。
“不要拒絕我們了,大成啊,我們是兄弟啊,真的很想你。”東永裴也感性地說道。
“嗯,來吧。我在。”大成挂了電話,将手機還給了軒沁星。
“小幺,謝謝你。”大成含着熱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