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路伸手輕撫着成才的脊背試圖讓他放松身心“别緊張~我隻是想着距離我們下次見面還要很久,所以提前帶你來看看你的安安~”
成才一聽到安安的名字,眼尾瞬間就紅了,鐵路繼續神色自若的說道“我知道你舍不得這兩個孩子,所以我就把兩個孩子一起安葬在了北海的公墓。
我想着,你以後要是想見孩子了,随時都可以過來看他們,還是說?你不想下去看的話,我可以直接送你回醫院休息,小張——”
在前頭偷聽的正興起的小張和成才異口同聲的喊道:
“到!”
“不!我不要回去!我想看看他們……”
鐵路看着成才低着頭一個勁兒的在那掉金豆子的可憐樣,伸手把他圈在了自己的懷裡安慰他道“等哪天有空了,我再你帶去廟裡拜一拜,給孩子們求一個轉世的好人家好不好~”
成才抽泣了半晌後,才小聲的對着鐵路說道“謝謝您……”
又是天降大瓜的小張聽的腦瓜子都嗡嗡的,這倆人的關系,真的好亂啊……都給他整不會了,成才都有雙胞胎了,雖然沒保住,但旅長怎麼還不放過他……
三人下車後,成才跟在小張和鐵路的身後一個個墓碑掃了過去,小張站在寫着陳安安名字的墓碑前解釋道:
“這個寫了名字的和旁邊那個無字碑就是兩個孩子的墓碑了,旅長當時隻給了我其中一個的名字,至于另一個……”
“行了小張,你先回車上等着去吧!”鐵路蹙着眉頭阻止小張再繼續說下去,真是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
沒看到成才已經夠傷心的了嗎?誰稀罕那個洋鬼子的孩子,要不是成才心裡愧疚,他才不會管那個孩子怎麼樣呢!
成才一手高舉着鐵路的手機,打着電筒,一手輕輕的劃過墓碑上刻的陳安安這三個字,突然開口道
“我的孩子來過一場至少還有一個名字,可林歇的孩子……林歇的孩子……我們連個名字都沒有給他起過。
當初林歇說他的孩子,他爸爸會起名,不用我們操心,結果……結果……”鐵路見成才又開始啜泣了,動作十分麻利的從自己衣服的口袋裡掏出了紙巾給成才擦眼淚。
他現在完全已經是熟練工了,成才現在的情緒極度的不穩定,動不動就掉眼淚,手帕已經完全是供不應求了,唯有紙巾才将将夠用,他現在都養成了随身攜帶幾包紙巾的娘們唧唧的毛病了。
鐵路一邊替成才擦着眼淚,一邊安慰他道“人各有命,這都是命數,就像每個人的人生一樣,有些人的生活精彩絕倫,有些人的生活平平淡淡。”
“鐵大~”成才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鐵路眼淚婆娑的喊道。
“叫我鐵路!成才~叫我的名字好不好~我不希望我在你的口中隻能聽到那個生疏的稱謂。”鐵路不苟言笑的看着成才說道。
月亮高高的懸在空中,昏暗的路燈照在路旁,鐵路依稀可以就着成才手裡手電筒的光線看到成才的臉上挂着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