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莊下意識的往後縮，但是因為被綁着隻能任由那絲清涼從上到下，拂過他因為掙紮勒出的傷口。

不一會，涼風消失，傷口神奇愈合。

卞莊低垂着臉，眼中閃過一道暗芒，嘴角隐晦的勾起又落下。

他狀似凄涼失去希望的說“别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對我使用的暴力，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人永遠沒有晦暗的想法，你沒有聽到那個男孩對我唱的童謠嗎？

被你送來這個世界莫名其妙的變成豬頭，其實身邊呢多出一個你，我是歡喜的，我以為你會是......我的家人，我的夥伴。”說到這兒卞莊哽咽了下。

他倔強的扭過頭，一滴清淚從臉頰落下，滴落在空間純白的地面。

空間忽地輕顫，看不見的波紋從裡往外蕩漾。

“我也是第一次接觸幼教行業，我先前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成為老師。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兇？難道作為幼教行業的空白新人，我不是一個——孩子嗎？”卞莊帶着哭腔的哽咽，被淚痕浸濕的臉頰。

當——

整個空間嗡鳴一聲，卞莊說的這些幼養系統從未聽過，但是莫名覺得很有道理。

卞莊和他被未知錯誤撞入這個世界，他被迫失去自己的樣貌，他說自己是他的家人。

幼養系統内部蕩起陣陣漣漪。

家人？他似乎什麼時候也曾聽過這句話。

卞莊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在衣衿，地闆，隐忍着不肯發出哭聲。

“對不起，作為一個以教養培養幼苗成長的系統而言，我很抱歉禁锢你，并試圖對你使用暴力。以後我不會茫顧你的需求對你使用你不喜歡的手段。”幼養系統聲音依然機械，但是說出的文字卻帶上了溫度。

綁在卞莊手上的金屬綁帶化作金粉融入他的身體，他下意識往後倒去，落入一汪熟悉的水床，整個人陷進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忽然覺得身體出現一股暖意。擡起手，肌膚變得更加白皙光滑，握拳，看似柔軟的指尖似乎孕育着力量。

就在卞莊探索自己的身體變化時，幼養系統忽地轉換口氣說道“但是十周次的教育培訓年會還是的參加，作為新人能夠學習前輩經驗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出乎意料卞莊好脾氣的答應，似乎是感覺到幼養系統的驚愕，卞莊淺笑着說“你是我的家人，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熟悉的人，你說的我都願意嘗試。”

帶着笑意的眼眸中似乎閃耀着點點金色光芒，那張柔嫩白滑的臉看上去溫柔極了。

很久很久久到卞莊以為自己的小手段被發現，幼養系統才發出僵硬的聲音“①家人，是一個漢語詞語，讀音：jiā rén，英文名稱：family，意思是親人，特指與自己有血親關系的人，即直系親屬，如父母與子女、祖父母與孫子女等、外祖父母與外孫子女等；旁系親屬是直系親屬以外在血統上和自己同出一源的人及其配偶，如兄、弟、姐、妹、伯父、叔父、伯母、嬸母等（以别于直系親屬的名稱）；家人是一個籠統的概念。

你我沒有血緣，亦不是直系親屬，但是我們願意和你成為家人，守護你，直到你不需要我。”

正在嘗試自己力量極限的卞莊猛地頓住，臉上笑意消失，瞳孔中出現看不懂的情緒。

半晌他低着頭短促的“嗯”了一聲，手臂在臉上擡起落下。

“嗯，家人，要互相保護，一輩子不離不棄。”

卞莊擡頭注視着其中一個方向，鄭重的說。臉上一貫的笑容消失不見，那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

空間外的時間似乎都停止不動，直到卞莊重新出現。世間萬物，清風蟲鳥，花葉草樹這才重新擁有色彩。

“小幼，所以我不能出去是因為觀音設下限制不讓我離開高老莊？”卞莊盯着寫着大大高老莊的門牌，磨搓着下巴問。

“對的，有道你看不見的禁制。”幼養系統說，“還有小莊，你能不能不要用你那張豬臉做出帥哥的動作，真的辣眼睛。”

或許是和卞莊在空間中說的家人宣言，系統和他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親密。

“你不是能透過現象看本質？還有作為幼養系統不是要接納每一個孩子，哪怕他生來缺陷。”卞莊舉着一根樹幹在門牌下戳來戳去。

“你說的沒錯，我們是要求全納政策。”幼養點頭，“但是你又不是孩子，你是家人，資料說家人是不需要過多僞裝。”

卞莊手一頓，因為找不到禁制的緊皺的眉眼忽地一松，“對，你說得對，家人不需要僞裝。”

“找到了！”卞莊看着門柱上一個不明顯的标志壓低聲音說道，臉上的激動難以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