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子大仙，大仙，請留步！”卞莊累的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

“你這樣可怎麼能讓我告訴你真相？”鎮元子大笑說着，腳步不停。

望着叫不停的鎮元子，想到小花卞莊提起一口氣，再次跟上去。

這次他閉着嘴咬着牙，半個字不說，提着一口氣死命跟在鎮元子身後。

時間慢慢流淌，天邊的日頭漸漸西沉，煙粉色的晚霞挂了半邊天穹，鎮元子的腳步終于慢下來。

“呼哧，呼哧。”卞莊聽着耳邊自己的呼吸聲，胸腔好似要爆炸。

“大，大仙。請您告訴我真相。”他艱難擡起手抱在胸前，汗水濕透衣衿。

鎮元子停下腳步，站在人參果樹前，原來他們走了一下午最後還是回到了後花園。

不過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

這個後花園沒有奇珍異卉，沒有被孫悟空打砸的一地狼藉，這裡隻有一顆閃着五彩光芒的人參果樹。

“這裡？”卞莊緩過氣，手撐在膝蓋上好奇的打量周圍。

這裡和他夢裡看到的那棵樹長得好像，他忽然一怔，然後猛地擡頭望向藏在樹葉中的人參果娃娃。

失望垂眸，沒有小花，隻有一群沒有靈魂的人參果果實。

“很驚訝？”鎮元子開口問道。

卞莊點頭又搖頭。

“沒想到真正的人參果樹居然藏在陣法中，難怪那棵樹倒了你都沒有打殺了孫悟空，隻是等着他去請來觀音。”

“樹被孫悟空推倒過？”鎮元子疑惑，卞莊搖頭沒有解釋。

鎮元子倒也沒有追問，搖身躍上人參果樹，站在枝頭，那棵樹像是活過來了，枝幹蜿蜒帶着一個人參果娃娃垂落在他的面前。

“卞莊，你可知人參果樹的來曆？”

卞莊點頭“人參果樹長與混沌之中，乃是先天至寶，樹上果實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三卡年一成熟，不管是凡人還是神仙食得一果皆可延年益壽，比之蟠桃更甚。”

鎮元子撫着胡須大笑“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人參果樹乃是我的伴生靈物，他的果實确實可以延年益壽，但是他真正厲害的地方在于，可以吸納天地間無主幽魂。後土娘娘還沒化身輪回時，天地間幽魂能獲得解脫的地方除了那處，隻有我這人參果樹。不過那場大戰之後我這樹唯一的作用就隻是結結果。”

“解脫？所謂解脫是化作養分滋養大樹吧。”卞莊抓住重點。

鎮元子眼神淩厲望向卞莊，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

不過下一秒那棵樹動了，枝幹擋在兩人中間，鎮元子寵溺的笑着拍了拍樹幹，俯身落在卞莊身前。

“你猜的沒錯。不過我記得天鵬那小子可是沒有這般洞察力。”鎮元子輕輕一點，馬上轉移話題。

“所謂物極必反，人參果樹雖然擁有大造化，但也是因此受到天道限制，沒有辦法生出靈智，隻是一顆死物。但是有一天，天外忽然飛來一抹魂魄，起初我并未當回事，但是忽然有一天，我聽到果樹在叫我。走進查看，發現她居然生出神智。

并且給自己取名——小花”

“小花？”、

卞莊和鎮元子異口同聲說道。

鎮元子看了眼身後顫抖的樹葉，無奈搖頭。

“是啊，她告訴我她的來曆，說不是故意占據着我的樹。這小丫頭，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我反而要感謝她，讓靈樹生智。”

卞莊聽完，表情一怔。

慢慢擡頭看着躲在鎮元子身後的大樹，眼中淚光若隐若現“小花，你疼嗎？”

铛——

無聲巨響，一道靈力以人參果樹為中心，向外擴散。

一個紮着羊角辮的女孩出現，慢慢落在空地。

“卞莊哥哥，我不疼。我有了新的阿耶。”小花眼睛眯成一條縫，笑眯眯的說着。

“那，那你......”卞莊想問你是怎麼死的，其他孩子是不是也死了？但是話到嘴邊根本說不出口。

“哥哥，我确實死于一場疫病。土地公公把我送回家之後就離開了，但是沒有多久，村裡來了一個高高的叔叔，和村口阿牛家養的蒼鷹似的，他說我身上有股奇怪的力量，想要把我帶走，但是我阿耶阿娘不同意，村裡人也不同意。後來他丢了一樣東西在村裡，慢慢的出現第一個生病的人，接着所有人都死了。”小花說，說話時好似在講述别人的故事。

蒼鷹？男人？

卞莊不知道西遊記有誰是蒼鷹修煉而成，但是他會記在心裡慢慢尋找。

“你要不要......找到這個壞叔叔？”卞莊組織着語言。

小花搖了搖頭，“都過去了，我的阿耶，阿娘已經轉世投胎，我也有了新的阿耶。小花覺得現在很好。卞莊哥哥，聽阿耶說有了一個師傅，還有師兄。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