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好奇寶寶一般的李望延走到了朔的身邊,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怎麼了?怎麼一臉奇怪的表情?”
“你……别……看……”
朔的表情像是吃了蒼蠅一般,他艱難地吐出了三個字,然而這又恰好地勾起李望延的好奇心。
“到底有什麼啊……啊……”
一進屋李望延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得惡心,無數被剝了皮的牲畜屍體,在這屋子裡堆積着,不時地會有一些肥大的白色的蛆爬來爬去,牆壁上還挂着一些肉沫渣子,也時不時地有白色的蛆爬上爬下……
“……阿……啊………嘔……”
“嘔……嘔……”
密司所,乃是紅楓國第一任帝王創立的隐秘機構,隻聽令于曆代皇帝,他們的身份與暗衛不同,不是負責保衛帝王,而是抹殺一切雙子的存在。
現在的密司所由許司衛為首與九大禦衛組成,而朔就是其中一員,然而他隻是空有官職,沒有實權的挂名禦衛。
以前的朔對于這個組織毫無興趣,哪怕是皇帝老頭突然就給他安了一個禦衛的身份。
可惜,現在的他将面臨被抹殺的危機,也就是說一旦确認他是黑羽國的皇室遺孤,被抹殺的不是他,就是那個被抓走的沈滿兒。
“許司衛這次來得目的我算是知曉了。雙子為何不能存在?如此荒謬的事情,百年來就沒有人阻止過嗎?”
夾了個炒青菜到碗裡,才發現沒有一點油水,這分明就是水煮青菜。
朔不甘心地吃着淡出鳥的水煮青菜,自打從木花村回來,李望延就對肉類反感了,連着他都得跟着他吃素。
“你竟然不知道?聽本相給你慢慢道來。”
喝了碗白菜湯,清了清嗓子李望延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曾經天上發生了一場持續三個月的異象,異象結束後,迎來了另一場風湧雷電,四道顔色各異的光芒墜落到大陸上,是四顆被賦予神力的神珠。凡是得到它們的人就會有特殊的力能,從而能建立國家,成為一國之君……”
“噗……”
一口湯差點噴出來,朔趕緊咽了下去,怪異地看了一眼李望延,“一顆珠子就能稱帝,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李望延一本正經地擺了擺手,示意朔繼續聽他講下去,“之後紅楓國的第一任皇帝,就是太祖皇帝他選擇了相信這個傳聞,帶着一幫人,也就是建國功臣去找神珠,接着他們、那什麼、反正是盡力許多磨難,終于在一個巨大的山洞中找到一顆皎潔如月,瑩白如玉的神珠……”說道這,李望延突然賣了個關子,遲遲沒有講下去。
“之後呢?”朔咽下了一口米飯,好奇地開了口。
“當然是成為了太祖皇帝啊。哈哈,朔啊,你傻不傻?”李望延拍着桌子,彎起了好看的眉眼,笑道。
原本聽着邪乎的朔突然放下了碗筷,撩起了袖子,手中的銀針在燭光下閃閃發光,對着李望延扯出了一個看似可怕的邪笑,“呵呵呵……記得上次紮你是在那個廟會的晚上,你吐了我一身,還和我叫嚣着要繼續喝酒……”
可也是那個晚上,李望延看着那個女人的背影告訴他,此生隻要她一人。
“有話好好說,别動不動紮人,小心哪天紮到自己……”
一臉懼意的李望延回憶起了上次的醒酒經曆,哆哆嗦嗦地起了身,“我先去書房整理線索了,你吃好就過來吧,我們一起分析一下……”一溜煙地就跑沒影了。
燭光将屋内照個遍,李望延坐在書桌前,使勁地研究着那封陳舊的信,一個時辰後,他終于放棄了。
“這到底寫的什麼!文字難以辨認就算了,還如此模糊!”看得幾乎眼花的李望延把信往桌上一甩,靠着椅背上,一臉哀怨。
又看了一樣旁邊的朔,他正在認真地抄寫着什麼。
“等我一盞茶,馬上就好,你若是不想看信,可以翻閱相關書籍探究一下安碧茹是不是真的黑羽皇族?還有那個回來路上的撿到的染血簪子是出自哪裡的?。”朔正忙得慌,目前也幫不上李望延。
“簪子?哦!那個簪子我找各個首飾店的老闆看過了,都不認識,最後還是在路過的旅遊商人那邊得知,這個質地可能是白川國‘飾玉齋’的首飾,可能價值不菲,商人見了它,差點就要對我‘磨刀霍霍’了。”這麼好的一支簪子竟然是重要的證物,李望延不由得可惜起來。
“有這麼誇張嗎?你可是當場丞相,除了皇帝,誰敢動你!不過既然是白川國的首飾,那麼也隻能把嫌疑定到白川國上面了。”
朔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臉凝重地說道,“這樣的話,事情可就麻煩了,這麼一件案子竟能牽扯到四個國家,果然密司所的人是怕承擔不起這個責任才将這件事情推給我們的。”密司所的人怕是白飯吃多了,淨做些蠢事,那皇帝也是麻煩。
“此話怎講?怎麼會有四個國家呢?
首先,這事情是在我們紅楓國發生的。
其次,被劫走的沈滿兒可能是覆滅的黑羽國皇族後裔。
再者,白川國可能是作案兇手。
最後,關那剩下的碧音國何事?”
李望延眼中盛着疑惑,掰着手指細數道。
“喏。”一張寫滿奇怪的文字的紙被放到了李望延的面前。
朔拿過李望延丢在桌上的書信,“這個你看得清了吧,這封信我研究研究。”
一臉不可思議的李望延緊緊盯這眼前的信,這是碧音國的文字,四個國家裡,隻有碧音國的文字是特有的。
“碧音國的皇族姓氏為沈,我開始還以為那沈滿兒隻是恰好姓沈而已,沒想到啊……”
李望延驚呼不已,看着朔的眼神又多幾分憧憬。
若是真的是親人,那朔的身份可不一般呐。碧音國皇室子孫稀疏,至今都沒立好下一任皇儲。
“看我作甚?與我何幹?我隻是當今李丞相大人身邊的一個随從罷了。”李望延的眼神太過熾熱,看得朔心裡又好笑又有點發毛。
“哈哈哈……是啊,不過你是我的義弟,不是随從。哈哈哈,是我俗套了,在乎這些。”李望延哈哈一笑,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想法是多麼愚蠢。
“别笑了,快翻譯這些文字。這是應該與安碧茹有關系的人走之前留下,可能會給我們告訴一些重要的訊息。”
朔是在樹上的一塊樹皮下找到這段文字的,看到那段文字那刻,他仿佛看見一個男子擔心自己會不回來而讓心愛的女子白白等待,而在樹上揭下了一塊樹皮,一筆一劃小心翼翼地刻下了訣别的話語,然後僞裝成完好的樣子,悄然離開。
知道自己十有八九就是他們的孩子,但是,這個對他來說依舊是無所謂的。
生了他,不養他就算了,還讓那個他那個神棍師父撿走了。
“好,‘管家婆’義弟。”李望延開始翻閱各種書籍對照着翻譯起來。
屋内的蠟燭已經燃的差不多了,那邊的李望延還在一字一句地翻譯着,這邊的朔卻看着皺皺巴巴的信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