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君斟酌了半刻,眼中多了一些憂愁,補充道,“不過我現在我要事在身,等我抓拿到這次案子的兇手之後才能兌現方才的諾言。”
滴水不漏!
不由得佩服起眼前這個人來了,間接的與他交換了條件,而這條件他還拒絕不了,剛要開口,有道焦急的聲音先一步他傳了過來,“大人!不好了鎮東的街頭又發現了一具相同死法的女屍!”
當即,樂君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道了一句抱歉,便匆匆離開牢房了。
看着樂君的遠去的背影,朔暗自歎了口氣,看來要對方救助曲望塵的事情,得拖上幾日了。
從牢房被放出來之後,朔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沐浴。
不得不說這裡牢房的條件實在是太好了,蛇蟲鼠蟻全有,光是眯眼小憩一會,他就覺得身上癢的不行,好似已經有無數跳蚤竄到了身上一樣。
能在如此艱苦的條件下呆三天,還能一臉淡然的人恐怕就隻有曲望塵了,因為以他身上的寒意根本不會有活物敢靠近它。
自打和亡海珠契約之後,曲望塵的身子就一日比一日寒,難道念玉還是有事情瞞着他?找個時間再仔細盤問一下他!
朔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的沐浴過了,最近煩事纏身,他幾乎都沒能好好打理下自己。
趁着今天,他決定将自己從頭到腳洗個幹淨。
褪盡了身上的衣裳,露出了一身白玉般的肌膚,簡單地解開了發髻,任由三千青絲散了下來,剛好遮住了他的整個後背以及臀部。
站在了銅鏡前,朔不由的撫上了自己肩膀胸口腹部,長長的歎了一聲,為什麼他的身體就是沒有曲望塵那麼健壯呢?
他好歹也是個習武之人啊,怎麼相比起曲望塵來他就看起來這麼清瘦。
為了以後能更好的保護李望延,他必須強壯起來!
“笃笃笃”的敲門聲打斷了朔的思慮,他還沒來得應答就有一人推門而入,朔驚異地回頭,見來着是李望延放下了心,嘴角微微一勾,剛要開口之時,隻見他愣了半許,連忙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怎麼了?朔不在裡面嗎?”門外傳來了曲望塵的疑問聲。
“沒、沒……”
不知道為何此刻的李望延變成了一個結巴,他還沒說完,曲望塵就推開了門。
映入曲望塵眼簾的是墨黑的青絲,凝白如玉的肌膚,修長的雙腿,微紅的臉龐,以及那齒貝輕咬的薄唇。
一瞬間,血氣上湧,曲望塵面紅耳赤地退了出去。
這,這怎麼一回事?
朔明明記得自己鎖好門了,怎麼李望延和曲望塵都相繼開門進來了?
李望延到還好,以前也是一塊沐過浴的,但曲望塵……就好比讓陌生人看見自己的身體,哪怕是作為男子的他都有點難為情。
想到這,朔的臉龐更紅了,他趕緊将門鎖好,飛速的将自己丢到了盛好熱水的浴桶中,結果門外又傳來了李望延與曲望塵二人的聲音。
“曲兄?你還好吧?”
“我、我還好……”這回換曲望塵結巴了。
“我剛剛說岔,我想說‘沒,朔就在裡面沐浴’,結果不知道怎麼的就結巴了。哈哈……抱歉啊塵兄。都是好兄弟,朔他不會生氣的,你放心,他的性子我知道。”
“嗯嗯……那就好。”
後面說的什麼朔也沒仔細聽了,他現在隻想快點沐浴好,然後出門給他們吹個曲。真的是太丢人了!
也正是朔現在混亂心情,導緻門鎖再一次被莫名的打開也絲毫沒有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從外面回來了的莊拾星剛好見到蹲在房間門口閑聊的李望延和曲望塵兩人,好奇地開了口,“李兄,曲兄,你們兩人怎麼不進去?”
見兩人面面相觑,默不作聲,莊拾星又添油加醋道,“蹲在門口寒氣重!若是被那管家婆知道李兄你受了寒,我又沒有好果子吃了。上回的事情我已經心有餘悸了。”
每每想到他因為怠慢了李望延而被朔丢在水缸睡了一夜,他就後怕,身上總是會不由自地顫抖起來,“李兄,塵兄我們快進去吧,我可不想再來一回。”
莊拾星拍了拍李望延的肩膀勸道,“就當是為了兄弟我啊!”
“這恐怕不好,朔還在裡面沐浴呢!”李望延搖搖頭,阻止了莊拾星推門的動作。
“啊?大約多久了?我記得我出門那會朔就開始洗漱了,現在我都回來了他還沒好嗎?該不會出事了吧!”
莊拾星一驚,好似想到了什麼事情,“該不會是那樂君偷偷将人抓走了吧!上回就是他抓了你們,因為沒有證據給放了回來,如今該不會……”
“别亂猜了,我與李兄一直守在這裡,沒有任何人進去的。”曲望塵叙述道,仿佛對莊拾星的言辭感到不滿。
“這都多久了啊,萬一他出了事就不好了,還是進去看看吧。”
莊拾星再一次推了門,不過又被曲望塵給攔了下來,“阿朔就在裡面,我知道的,等他出來吧。”
曲塵的這一句話徹底引起的莊拾星的興趣,以往他就覺得朔和曲塵形影不離是因為關系好,如今被他這麼一說,反而感覺不是這樣。
“哦?為何曲兄能清楚的知道朔就在裡面,難不成有特殊感應不成?”
“這……就當是我與他之間有感應吧。”曲望塵不知如何回答,隻能這麼敷衍過去了。
“你若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個門我還是要推開的。”
莊拾星搖搖頭,不認可曲塵的解釋,手又一次伸向了大門,“不過若是朔真的在裡面為什麼我說話他不回應呢?”
這回是李望延和曲望塵二人同時阻止了他,而下一刻,兩人一異口同聲地說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