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面似出水芙蕖 ,眉眼如畫,多一分則柔弱,少一分則剛毅,原本堅毅的眼神,此刻看來好似妖精含淚的眼,帶着倔強與不甘,見者猶憐。
剛剛是一個甯死不屈的剛強男子,而此刻在衆人眼前的是一個正在颦眉煩憂的伊人。
誰都沒有想到,這武藝高強的男子生了一副女相。
“文澤軒!”
樂君驚訝地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文澤軒是什麼來頭?”
朔從男子的嬌容中回了神,視線移到了樂君身上。這人到底什麼來頭,看樂君的表情好像得罪了什麼不得了的人物一樣。
“咳咳……”樂君咳嗽幾聲緩和了一下情緒,揮了揮手,讓牢房裡其他人都退下了,“就是我上回過提過的東文盟的盟主。”
“你說這個男生女相的人是一盟之主?”若不是看見了這男子的身體他還真的不敢相信他是男子。
隻見文澤軒嗤了一聲,反駁道,“你不也一樣?男生女相!”聲音與面相不同,反而很粗犷,也很符合他的體形。
“原來你會說話啊?”
朔也不怒,隻是起身走到了文澤軒的面前,挑起了他的下巴,對上了他的雙眼,“既然會說話就好辦了。”
文澤軒不做言語,撇過了頭,回避了朔“熾熱”的目光。
本以為對方會唾他一口,結果沒有,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放開了文澤軒,朔嘴角一勾,墨玉笛便出現在了手中,“樂大人,我要審犯人了,勞煩你出去一下。”
“這……其實……我有一事相求……”樂君突然變得吞吐起來。
“我可是已經答應你的‘互利’,這會你還想要什麼?”當時樂君在他耳邊輕語的就是“互利”二字。朔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所以就跟着他來了牢房。
“我辦案多年,審問犯人一直都……所以我想請教朔小兄弟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他們開口說實話。”是的,他自從知道朔能輕而易舉的套出口供,他就十分想向朔學這本事。
“就這麼簡單?”
朔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興奮,“其實我這麼多年也想找個徒弟繼承我這本事,既然你想學,尊我一聲師父,今日我便教你,如何?”
嗯?朔的話語反而讓樂君愣住了,原本以為會很艱難,結果這麼輕而易舉地就到手了,他有些錯愕。
思慮了片刻之後,他為難地開了口,“這……我……既然是隻傳師門,那麼樂某便不為難朔小兄弟了,這就離開。”
“那也隻能說一聲抱歉了,樂大人,請。”
沒上鈎,果然是老狐狸。
一番客套之後,樂君離開了牢房,留下朔和曲望塵以及看起來半死不活的東文盟盟主文澤軒。
“在我眼裡你也不是什麼盟主,樂君對你敬讓三分,而我不會。”
把玩者手中的玉笛,朔的眼神突然淩厲起來,凡是傷害李望延的人他都不會放過,管他盟主不盟主的。
“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
僅是一瞬間,朔全身的氣場都變了,曲望塵看着這樣的朔眼中卻多幾分自豪,這樣的朔才是他所喜歡的,該傲氣的時候傲氣,該柔弱的時候柔弱。
說到柔弱他不由的想起上次在客房裡看到的朔,頓時全身血氣上湧,臉色染上了幾分紅暈。
而文澤軒此時剛好看到臉紅的曲望塵,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嗤了一聲,而這一幕又剛好落到了朔的眼裡。
敬酒不吃吃罰酒!
朔怒意就上來了,墨玉笛直接上手,不由分說地吹奏起來。
悠揚的笛身在牢房中響起,慢慢地穿透了文澤軒的耳膜,一步步将他意識拉入了名為黑暗深淵之中,不多時,他的兩眼無神,目光呆滞,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好似被操控的傀儡一般。
“你是誰?”放下笛子,朔的聲音極為平淡。
“文澤軒。”
看來身份是真的,“為什麼要刺殺李望延?”
“為了救我妹妹。”
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有人在針對望?“誰讓你來的?”
“我不知道。”
問到這,朔長長的歎了一口,攝魂術就是這一點不好,對控制的人隻會回答當前的問題,所以為此提問對他也是一種考驗,“對方的交換條件是什麼?”
“三日後,帶着李望延的頭顱去北山嶺換人。”
“豈有此理!”一記猛拳,朔敲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無奈内力沒有曲望塵那麼深厚,隻是淺淺的敲出了一個印子。
這夥人竟想要李望延的性命!既然如此,那他就讓他們有命來,沒命走!
“塵兄,帶上他,我們走!”
樂君在牢外等了許久,腦中有兩個念頭在相互抵抗。
進去,看看朔是怎麼審的,往日辦案就會方便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