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靈光一閃,朔終于想起來了,他把靈月珠放在了李望延的身上。靈月珠的力量是淨化,那就是說李望延看到的東西都已經被靈月珠淨化過了。
“望,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把我給你護身用的珠子拿出來一下。”李望延點點頭,立刻取了靈月珠交到了朔的手裡。
霎時,靈月珠發出了耀眼的白色光芒,照亮了周圍,一瞬間那些詭異的動物屍骨與莫名的聲音全然褪去,周圍果真如李望延說的一般,除了荒涼些,其他什麼都沒有。
“這是夜明珠?”李望延看着發光的珠子問道。
“嗯,夜明珠!”
朔目前還不想讓李望延關于神珠的事情,他總感覺說了之後他們的日子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從樂大人身上借來的那顆也是,塵兄,你也拿出來照明用吧。”
複玉珠剛剛可能是因為周圍的詭異現象而失去指引,如今這些被靈月珠淨化了,複玉珠應該能繼續指引的吧。
曲望塵點點頭,取出了腰墜,上面的珠子果然亮起了碧綠色的光芒,隐約指向了東方, “不如我們去東邊看看吧。”
“好!”朔不等李望延回答,就拉着他一塊走了過去。
幾人行了不多時,路線與陸三石和樂君的一樣但是見到的事物孑然不同,到處都是一片荒蕪,池塘幹涸、假山破碎、果林荒廢,而這大院的深處是一片空地,什麼也沒有。
就在曲望塵端詳複玉珠所指向的地方時,複玉珠青綠色的光芒大盛,其中的“複”字也旋轉着越發劇烈,最後竟脫手而出,向前竄去,消失在視線之中。曲望塵想要去追卻發現自己身上隐約有結冰的迹象,隻能作罷。
“怎麼回事?”朔帶着李望延來遲了一步,沒能看到剛才的情況。
“我剛剛投了一塊石頭進去,卻發現石頭消失了。樂君很有可能就在裡面。”
曲望塵指着前面的空地,半真半假的叙述道道,“兇手可能會些玄黃之術,我們得小心些了。”
朔與李望延應首,三人一同踏了其中,其蹤影随着一道看不見的波紋消失了。
夜已深,茅草屋子點上了燈火,将屋内的情況照得一清二楚。
一口大鍋下燃着焚着妖豔的藍紫色火苗,鍋中湯水沸騰,上面飄着一顆被煮爛的心髒。
銀發的老婦人雙手白骨盡顯,右手拿着一個巨大的湯匙正在慢慢地攪動着鍋中的湯水,不多時,她将那刻心髒撈了出來,倒進了旁邊的水缸裡。
水缸中盛開着一簇豔紅的奇異花朵,有花無葉,在清冷的寒夜中顯得尤為妖異。
直到一道皎潔的月光照入了屋内,老婦人擡頭一看,“都已經這麼晚了。”
她站了起來,慢騰騰地轉過了身,走到了雙眼空洞的男子的面前,眼中的恨意已經消失了,換了莫名的得意感,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方柏啊方柏,你猜,我還愛不愛你?”
男子毫無聲息,無法回應老婦人的問題,隻聽老婦人又繼續開了口:
“我一點也不愛你,自你背棄我那刻起,我就隻剩下恨了。
我恨你,也恨每一世都背棄我的那些男子。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早點有這份力量!
這樣這個世間就不會有那麼多癡情的女子,被你們這些冷情負心的男子傷害了!
我恨啊!我好恨啊!癡情的女子就不該活在世間受苦!
我要将她們帶走!讓她們活在無傷無痛美好的世界裡,永不受苦!
方柏!我要告訴你!
我要告訴全天下的負心漢,癡情女子不屬于他們!
他們根本不配有人愛!哈哈哈哈……”
越說老婦人的表情越猙獰,五官都快擰在一塊了,最後話語淹沒在她猖狂的笑聲之中。
待老婦人緩和了下來,她挪到了沉睡男子的面前,兩隻骷髅手觸上了他的臉龐,“小夥子,你長得如此俊俏将來肯定也是個負心漢吧,既然你落到了我的手裡,那麼我便提将來要被你欺騙的癡情女子讨個公道吧。先一步将你殺了,也免得你去禍害那些可憐女子。”
森白的手骨從臉滑到了心口,老婦人的眼神一厲,狠狠地刺了下去。
那一瞬間樂君的胸口亮起了一道青綠的熒光,将他的胸口牢牢地護住了,老婦人反而因為用力過猛而退後幾步。
“不可能!不可能的!”
老婦人的眼中劃過了一絲慌亂,随後手掌又一次刺向了樂君的胸口,結果還是被青綠的熒光屏障給擋了回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絕對不會的!”
“這是上天賜給我的力量!不可能失效!絕對不可能失效!”
兩隻骷髅手臂開始瘋狂地刺向樂君的身體,但是無論多少次,她都會被綠光彈回來。
緊接着老婦人的眼中的慌亂與震驚化為了強大的怒意與憎恨,她索性不用骷髅手,直接抄起了一把匕首,向了樂君的臉頰割去,下一瞬,樂君的臉龐被劃開了一道,一道血痕就裂了開來,鮮血直流。
“哈哈哈……我就知道沒有我殺不了的人……哈哈哈……”
瘋狂的大笑響徹了天際,老婦人手中的匕首對着樂君的心髒就是狠狠的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