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彌漫的夜晚,月被罩了一層薄紗,稀疏的星子隐約閃爍着。
幕醫換掉了他那身顯眼的月白色長衫,穿了一身黑色勁裝,踏入了那片被布下蠱蟲迷陣的沼中林裡。就在他準備行動之際,忽有一片烏雲撩過,遮住了星月,沉寂的黑幕籠罩了大地。
此時,周圍漆黑一片,除了悉悉索索的蟲鳴之聲,幕醫便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不敢貿然行動,一不小心中了迷陣,恐怕就要在床上呆個十天半個月的,所以此刻,隻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待着。
不多時,那片烏雲飄遠了一些,皎月的光輝便從雲縫中漏了出來,重新灑在了大地上。
一看,一驚,一退。
這便是幕醫完全看清楚他前面事物之後的反應。
他來之前雖然料想過這邊的情況,但是他萬萬沒有料到這裡除了一個蠱蟲迷陣,還有一個機關毒陣,若不是突然暗了讓他有駐足查看的空檔,那麼此刻的他非傷即殘。
“啧啧啧,看來想要進去,還得從長計議了。”
幕醫無奈地搖了搖頭,此回他隻帶了破解蠱蟲迷陣用的東西,對這機關毒陣,可是絲毫沒有準備的。
周圍再一次暗了下來,這一回幕醫沒有停下他的步伐,而是快速得離開了這片沼中林。隻是在幕醫離去之後,屋中傳出了一連串奇怪的聲音,像是求救,又像是警告。
幾人因為這一次的連環雲英女子遇害案而再一次聚集在裡李望延房中的大圓桌上。
樂君坐在靠門的位置,他扶了扶額,又像往常那樣取出了查案卷宗,開始翻閱,整理語句,而臉上的面具剛好隐藏了他眉宇間的疲倦。而李望延坐在他的右手邊,面前攤着一疊白紙,筆與墨也都準備好了。
在接下便是朔、曲望塵、莊拾星、文澤軒、浮荼老怪、詭離、雲影、以及坐在樂君左手邊的武雲堂。
“咳咳,那麼我開始了。”不知為何,武雲堂的存在讓樂君倍感壓力,連開場的台詞都變成正式起來。
見沒有人搭理他,樂君準備開說時,旁邊的武雲堂吐出了兩個,“請講。”
一時間,樂君愣了一會,但是多年的辦案素養讓他拉回了自己意識,便又咳了兩聲,開口道,“據我目前的情報來看,已經有五位女子遇害了。第一位受害者是上回豆腐坊馮西芸。”
“嗯?他不是被那歹人殺死的嗎?怎麼又變成此次連環案的第一位受害者了?”莊拾星不解,這個案子可是他立了功的,怎麼轉眼又變成不是那個人殺的,那他豈不是成栽贓犯了。
“這也是我後來驗屍之後才發現的,不過莊兄你放心,那位歹徒确實是犯了殺人、奸污、搶劫三大死罪,他之前就殺過人,隻是逃了,如今也算是緝拿歸案……就地正法了。” 樂君解釋道,隻是聲音有些沙啞。
“呼……那就行。”莊拾星舒了一口氣。
“第二位則是孝雲庵的尼姑靈妙,唉……她自幼就被那邊的尼姑收留,還未來及得下山,體驗一番凡塵之樂,就遭此橫禍了……” 說完,樂君感覺自己腦袋有點晃,趕緊敲了敲頭定,讓自己清醒過來。
“不會吧!樂君啊!你該不會連尼姑都想要……那啥吧!”聞言,莊拾星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樂君此刻疲倦之意全然褪去,有的隻是那顆想撬開莊拾星腦袋的心。
“嗤……一天到晚,想得什麼?”同時,朔瞥了莊拾星一眼。
莊拾星感受到了衆人犀利的目光,委屈地低下了頭,随後又被朔的這一句給戳到了心坎上,不服輸地他便反接了一句,“你不想那些,又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
朔頭一回在莊拾星的手裡吃了癟,但在礙于李望延,也隻能把莊拾星這回的帳記在心上,下回再算了。
“咳咳……那我繼續說了。”
倦意過後,樂君喝了一口清茶,“第三位受害者便是漁女周阿恬,也就是上回漁村裡的村民,她是孫秀蘭的遠處親戚。第五位就是剛剛街上遇害的羅喜春,而第四位就是武大哥的故友□□。”
說完之後,樂君頓了一陣,等武雲堂出聲,但是武雲堂一眼不發,隻是靜靜地聽着,而當自己将眼神投到對方身上時,對方卻回了一個“怎麼不繼續往下說了”的疑問的眼神。
“目前受害者的共同點隻有三個:雲英女子,頸脖有淤青,全身血液消失。”樂君驗了好幾天的屍,發現的共同點也就隻有這三個了,其他的,他實在是查不出來的。他總感覺這次的案子和上回的脫不了關系。
“何為雲英女子?”問出這個問題的不是沒腦的莊拾星,而是朔。
“不會吧!朔老大!你竟然不知道雲英的意思?”
莊拾星嘚瑟起來了,他終于有一個可以反嘲諷的機會了。
你也太孤陋寡聞了吧?
“嗯,是啊,我這回是孤陋寡聞了,看你好像很了解的樣子,說說看。”沒有在意莊拾星惺惺作态的語氣對于這詞,朔是真的陌生。
“這還不簡單,就是和……嗯……”
莊拾星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文雅的解釋這個詞,直接吐出了讓他後悔好一陣的話,“花樓裡面姑娘還沒被采摘是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