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難雨則想起自己沒有遵守和謝流雲的約定偷偷去了格念橋湊熱鬧,他垂下眼看向地面。
“師尊,”回到了明塵園門口,謝流雲停下步伐看向秦難雨,“你為什麼在答應我不去格念橋大試了之後又失約?”
“謝流雲,對不起,下次一定不會了。不,我保證沒有下次。”聽見謝流雲終于說話,秦難雨擡起頭着急地回應道,“原諒我吧,謝流雲。”
“師尊,我不該發火氣惱的。我早就原諒你了,師尊。”謝流雲說道,謝流雲心中經曆了一番糾結,忽的有些煩悶疲倦。
秦難雨察覺謝流雲面上浮現出郁結之色,不自覺有些心疼謝流雲,卻不明白謝流雲是怎麼了。
謝流雲抿着唇像是權衡很久終于做出了重要的決定,他停頓片刻說:“師尊,你想不想知道你失憶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對外要宣稱師尊你在閉關?師尊,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你會失憶?全都是我的錯,師尊,全都是我的錯,我應該要告訴你的。等你知道事情始末,你就再也不會願意多看我一眼了。”
秦難雨看出謝流雲面上顯露出的難過與糾結之色,便晃了下謝流雲牽着他的手說:“謝流雲,你不想說就别說了。”
謝流雲欲言又止,“師尊,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不好。”
“不說那些了。你不說的肯定都是些壞事情。我不想知道了。抱我一下,就算我們和好了。”秦難雨伸出手張開懷抱。
謝流雲遲疑一下,還是輕輕擁抱了一下秦難雨。秦難雨開心地笑了笑,“謝流雲,那我們和好了。”
“嗯,師尊,和好了。”謝流雲緩緩抱緊秦難雨,他還是無法做到将所有發生的事情一口氣對秦難雨全盤托出。他害怕秦難雨知道了他做過的事情,就會疏遠他不再信賴他。
謝流雲苦惱地想着,“明明我隻要能繼續作為親傳弟子陪在師尊身邊就好了,為什麼我還是這樣貪心想要師尊繼續依賴我相信我,我應該把所有事情和師尊說清楚,讓師尊自己做決斷。”
“師尊,我……”謝流雲重新開口想要告訴秦難雨所發生的一切。
“謝流雲,要下雨了,我們快回去吧。”幾滴雨點落在秦難雨臉頰上,沒等謝流雲把話說完,秦難雨搶先說道。
“好的,師尊,今天你睡在我廂房吧,我擔心楚落落回來會問起謝清風在哪裡。”謝流雲帶着秦難雨走進東邊側殿說道。
“好的。”秦難雨跟着謝流雲走進他的廂房。
謝流雲的廂房雖然沒秦難雨的廂房大,但是也很寬敞。玄關處擺着一個雕刻着高山流水的冰藍色玉器,廂房裡家具齊全,布置得十分整潔。從玄關往裡看,能看到廳堂裡的條案上擺着一盆蘭花,條案後的牆上挂着幾副字畫,條案前擺着一張小桌兩把太師椅。
“秦難雨,跟我去看看吧。”謝流雲說道。
“謝流雲,你批閱事務的地方在哪裡?”秦難雨問道。
“在書房,等會帶你去看。你先看看卧室裡還有沒有需要布置的東西。”謝流雲說着往卧室走去。
“好的。”說着,秦難雨跟着謝流雲走進卧室,謝流雲的卧室比起秦難雨廂房的卧室稍小一些,裡面放着一張大床,大床前橫着一個屏風,牆邊是幾個衣櫃和書櫃,屏風前的卧室中央有個大茶幾,茶幾上放着紙墨筆硯和茶壺茶杯,窗邊是一個軟榻,軟榻上放着一些抱枕和蒲團。從大窗能看到藥峰後山種的竹子在風雨中輕輕搖擺。
秦難雨掃視一圈感到很滿意,“謝流雲,我喜歡這裡,今天就住這裡啦。謝流雲,但是隻有一張床。
“師尊,你睡卧室,我睡書房就好。”謝流雲眼神堅定地說道。
“好吧。謝流雲,你的書房在哪?我想看看。”秦難雨說道。
“跟我來。”謝流雲牽着秦難雨的手朝着書房走去。
“哇,這裡有好多書!”秦難雨好奇地看着三面書櫃。
“沒有師尊的藏書多。師尊,你《百葉集》看完了嗎?”謝流雲問道。
“你提醒我了,還沒看完,我要去主殿廂房拿一下書。”秦難雨摸摸腦袋說道。
“師尊,我跟你一起去。我也順便把門内的事務文件拿回來。”謝流雲說着從邊上的竹簍裡拿了把傘走出了書房。
“嗯嗯。”秦難雨跟在謝流雲身後步出書房。
兩人打着傘走去主殿,雨愈下愈大,路面變得濕滑。秦難雨心裡想着書,走得着急險些滑倒,謝流雲連忙扔開傘攬住秦難雨。
“謝流雲……”秦難雨差點摔倒在地,他慌亂時抓住謝流雲的衣襟不敢放手,半個身子倚靠在謝流雲懷裡。待站直了身子,秦難雨才發覺剛剛那姿勢十分暧昧。
“秦難雨你沒事就好。”謝流雲别開頭,他的耳朵有些發紅。謝流雲撿起地上的傘,重新撐在兩人的頭頂。
走到主殿門口,謝流雲收起傘,兩人進入主殿。
秦難雨步入他的廂房找到床頭櫃上的《百葉集》。拿上書,秦難雨走出廂房的時候,他看到謝流雲正在整理堆在書案上的文件。
秦難雨問道,“謝流雲,要幫忙嗎?”
“師尊,可以把這一疊文件放到我書房去嗎?這些都是藥峰的事務。”謝流雲将一疊文件遞給秦難雨,“剩下這些是要上交主峰的。我在主殿把這些批閱完就去趟主峰把文件送過去。”
“好的。謝流雲,那我撐方才那把傘先回側殿了,你出門記得再拿把傘。”秦難雨也不再打擾謝流雲,他拿着書和文件離開了主殿。
回到東邊側殿,秦難雨走進謝流雲的廂房。他把文件放到謝流雲的書房,便去了卧室。他撲倒在床上趴了一會,然後專心緻志地開始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