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vip休息室最近的一間被清空,現在裡面隻有柯青裁一行。
柯青裁深深靠在椅子裡,半張臉被潑滿紅色,臉色冷白,長眉難耐的微微彎折,滿頭冷汗,整個人脆弱的像一捧将化未化的雪。
莊捷高大的身軀抱胸靠在牆邊,擰眉盯着陷在椅子中人。
是人都看得出這人現在狀态危急,這更讓人難以理解,為什麼要派這樣的一個人來出任駐外大使一職。
過于年輕、omega、長相過于引人注目、甚至身患頑疾。
“信息素穩定劑、1支、2支……退燒針1毫克。”醫療隊對于他們服務的領導陷入十分了解,迅速做出應對方案。
立在牆邊的高大男人開口,嗓音莫名幹啞:“什麼病。”
“信息素失序症發作了。”
莊捷擰緊眉心。
這麼年輕的omega幾乎不會患有這麼嚴重的信息素疾病。
就連他也隻經曆過一次信息素暴走,但那難捱的滋味堪稱此生之最,永遠不忘,甚至讓他付出了難以承受的代價。
而“發作”這兩個字意味着是伴随很久的頑疾。
伴随着他心下的疑問,醫生為了藥效最精準也最快速的作用,揭開了柯青裁腺體上的抑制貼,要将針注射在腺體周圍。
那抑制貼一揭開,莊捷的呼吸一窒。
外交官的脖頸很細,現在無力的貼在醫生的手上,露出一段毫無防備的後頸,像是奶酪一樣細膩無暇的皮膚。
可後頸上的那塊小小的腺體卻爬滿了一圈疤痕,看着觸目驚心,難以分辨出受創的具體原因……
但看起來像被火燒過。
醫生手裡拿了三支針劑,注射在腺體周圍的皮膚上,即便沒有直接紮在腺體上,但那附近依然十分敏感,讓意識不清醒的外交官起了細細的戰栗。
莊捷走上前一步,“把他給我。”
說着,他從醫生手裡接過那被拖着的腦袋,站在外交官面前,把他整個左側臉頰拖在掌中,讓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髋骨上。
被穩穩撐住之後,剩下的兩針打得更加穩妥很多。
液體注射進去不過三分鐘,莊捷還紋絲未動的站在原地,卻聽垂着腦袋靠在他身上的那人低低的說:“……謝謝。”
莊捷再次重重擰起眉心。
這種針劑雖然藥效很猛,但誰都不足以在三分鐘之内恢複狀态,這個omega十分擅長逞強。
“明明狀态不對,為什麼要回應那種挑釁?還用信息素壓迫……關于我的問題,你很在意?”
少校語氣疏離冷硬,聽得出他非常不悅。
無關任何绮麗,年輕的上位者不是單細胞生物,過分的好跟過分的壞都是異常的行為。
對于他這樣領地意識格外重的強大雄性,任何沒把握好距離感的事都會引發注意。
柯青裁的眼睛還沒睜開,聞言輕歎了口氣。
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這個人一定不會輕易放松警惕,他的小alpha是個難纏的家夥。
柯青裁緩緩從男人身上擡起了頭,睜開充滿水汽的眼睛,平淡道:“使團的每一個人我都會無條件回護,尤其在工作還沒開展的第一天,格外重要。這是穩定軍心和增加凝聚力最好的方式……如果連我都不護着這群人,他們怎麼有信心放開手腳工作呢。”
莊捷沒說話,柯青裁知道他這是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