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裝箱完後,他站起身,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頭去枕頭下拿出來少校的白T恤。
既然已經決定要留下這個孩子,這周末就該去醫院配替代信息素了,有了替代信息素他就不會這麼渴求少校的味道了。
今天寄走這件衣服明天就能到麥麥手裡,麥麥的小鼻子很靈,如果藏進他的被子裡,應該一周都還能聞到少校的信息素。
反正離周末就兩個晚上了,再挺兩晚柯青裁還是能挺過去的。
他用密封袋把莊捷的白T恤嚴密的封起來,也裝進箱子裡,叫了快遞上門取件。
隻是沒想到,僅僅兩個晚上柯青裁就出了問題。
莊捷T恤寄走的當天夜裡,柯青裁又假性發情了。
或許是因為得到過莊捷信息素的安撫,忽然又缺失讓他的身體更不滿足,像是反彈了似的,這次假性發情鬧得格外厲害。
柯青裁整個人發軟,蜷在床上爬不起來,一陣陣的打着顫,跟他以前發情幾乎沒什麼兩樣了。
他心裡對這個孩子都歎服了,像是要連帶着哥哥這麼多年乖巧的份都讨回來似的,折騰起他來沒完沒了。
鬧了一整宿沒睡,他硬生生咬着牙挺過去,再不敢出門去洗衣房幹偷人家衣服這種荒唐事了。
結果不知是不是着涼了,再到第二個晚上柯青裁就發起燒來。
孕初期身體各項機能都有很大變化,他又惡心吃不下飯,睡得也不好,幾乎沒什麼抵抗力,發燒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隻是柯青裁不敢用藥,喝了很多熱水躺下睡過去,然後半夜就醒了。
醒來時好好的蓋着厚被子,卻沒用,人縮在被子裡打擺子,手腳都是涼的,身上骨頭發疼,頭昏沉的厲害,呼吸都格外沉重,比睡覺前症狀要嚴重的多。
柯青裁從床頭拿了體溫槍給自己量體溫,睡前還是37.8,現在已經38.6了。
他不敢再大意,摸到通訊器給龐鵑發消息,龐鵑這麼晚竟也沒睡,秒回了他。
「沒在使館,這大周五晚上的,你知道多少j星的小o小b等着我嗎……慢着,你不會出什麼狀況了吧?」
好不容易熬到周五了,她一個單身alpha出去消遣一下也很正常,大半夜的柯青裁不想讓她跑了,就說:「沒什麼事,感覺有點發熱,你不在就算了。」
「發燒了?量體溫了嗎?肚子有感覺不舒服嗎?」
柯青裁避重就輕的回:「37度多,肚子沒事。」
「那應該還好,别亂用藥,可以用退燒貼,不要刻意捂汗,等我明早回去。」
柯青裁收起通訊器,緩了會兒之後從床上爬了起來,出被子的瞬間就是一個寒顫,他摸到櫃子打開抽屜,僅有的退燒藥上面明确寫了【孕婦及哺乳期禁用】。
他也沒報太大希望,不能吃就把藥盒扔了回去。
但現在溫度高了,這麼放任下去怕會出問題,好在他們這條街上有家24小時營業藥店。
柯青裁從櫃子裡翻出了件厚外套,裹在睡衣外面出了門。
頭重腳輕的厲害,他扶着牆走得很慢,但連下三層樓梯還是讓他難以維持,最後好不容易走到了使館大門,外面迎風一吹,他腦袋裡瞬間像是有個鐵球到處亂撞。
柯青裁把頭抵在牆上閉起眼睛,但昏昏沉沉的腦袋一時沒緩解,有些站不住,他慢慢坐在了使館大門口的台階上,想緩一緩。
莊捷夜裡開車回到使館,車燈自院裡一掃而過,足夠他看清坐在門口台階上低頭抱着自己膝蓋的那人。
他比剛來時更瘦了,低垂腦袋時修長的後頸露出些許頸椎骨的凸起,坐着蜷縮的動作顯得腰比髋窄了很多,腰兩側空空蕩蕩。
關車門的聲音在夜裡格外清晰,柯青裁慢吞吞擡起腦袋。
隻見穿着筆挺軍服的高大男人剛剛甩上車門,一邊脫手套一邊大步朝他走來。
柯青裁反應慢了許多,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已經後半夜了,少校竟然還是全副整裝十分清醒的,看不出半分熬夜的疲态。
男人走近了,柯青裁還是從下往上怔怔看着,“少……”
男人脫下一隻手套的手已經抵上了他的額頭,“發燒了?”
柯青裁無法思考了,垂下眼,“……嗯。”
“下來幹什麼?”
“去買藥。”
“你要買什麼藥?”
柯青裁動了動嘴,猶豫了,原本想去藥店要懷孕可以吃的退燒藥或感冒藥,但這個關鍵字是萬萬不能告訴眼前人的。
他又覺得憑自己走到藥店那裡估計得直接進醫院了,于是擡起頭,濕潤的眼睛望着莊捷,“少校能幫我去買盒退燒貼嗎?”
一身軍服的男人一腿撐地,另一條長腿懶洋洋的踩在柯青裁坐的那層台階旁邊,聞言挑了下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