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回使館。】
少校找他?柯青裁感到有些怪異,蹙了下眉,下車朝使館内走,一邊走一邊回消息。
【到了。有事嗎?】
不等他再收到回信,順着樓梯上到三樓,擡頭便看到了站在他房間門外的男人。
穿着黑色軍服的少校環胸靠在牆邊。
四目相對,少校狹長的黑眸沉靜,柯青裁眼中驚愕。
昨天留宿之後,他竟然又來了。
柯青裁眉心輕蹙,很難理解莊捷的行為,“這麼晚了,少校有什麼急事?”
柯青裁說着過去用指紋開了房門,畢竟樓道裡不止一個房間,讓人看見他跟少校站在門外不進去不好說。
但他開了門并沒有側身讓位,不是邀請人進屋的身體語言,有點“不早了長話短說”的意思。
然而莊捷顯然不在意他的暗示,少校從牆邊直起身,一側身,擦着柯青裁先進了屋内。
“……”
柯青裁看着那人走進他房間,徑直坐在沙發裡。
他隻好關上房門跟進去。
跟少校處于小小的同一屋檐之下,還是在他私人的房間,柯青裁感覺房間裡空氣稀薄,襯衣的領口發緊,勒住了他的喉口。
先去辦公桌後面坐下,不着痕迹的拉開最下面的抽屜将醫院拿回來的袋子塞進去,柯青裁才若無其事的問:“這麼晚了少校不回自己房間,怎麼又來我這了?”
莊捷微微偏了下頭,神色輕松,看着他不答反問:“白天去了什麼地方?”
柯青裁放在辦公桌上的手驟然掉了手中的筆,心中一震,擡起眼看他,摸不清他知道了什麼,模棱兩可的說:“醫院。”
“去醫院幹什麼?”
“昨天發燒,怕沒完全好就去看看。”
“嗯。”男人對他的說法沒有異議,輕一點頭,然後說:“今晚我還留在這兒。”
聞言,柯青裁的手攥緊了,胸中跳動的速度開始變快,他無法抵抗自己對這個人的偏愛,空氣歡脫着開始在他周圍産生漩渦。
但沉溺的同時,他又不得不讓自己保持清醒提高警惕,他輕笑一聲,盡量讓自己顯得遊刃有餘些,“少校,我這兒不是雙人宿舍吧?你留在我這幹什麼?”
男人擡起黑色的眼眸審視着他,一幅公事公辦的态度:“你也知道你在發燒,我要确保你安全。”
柯青裁無力道:“安全——不等于健康,對嗎?我隻是發燒。”
對此,身着軍服的男人隻是不緊不慢的交疊起了自己那雙長腿,“你要讓人趕走我嗎?可惜這裡你隻有指揮權,最高執法權在我。”
“而且我的信息素對你具有有效的安撫作用。”
說着,房間裡開始彌漫出淡淡的alpha安撫信息素,是環胸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無聲催動了腺體。
他竟然沒貼抑制貼。
柯青裁看着他幾乎無言,僵持了好半晌,最終放棄。
對于曾經終身标記過他的alpha,自己在他的信息素面前也許永遠無法僞裝。
他能勉強自己抗拒這個人,但面對信息素的吸引他立刻就潰不成軍,更别提他肚子裡還藏着個對alpha信息素甘之如饴的小東西。
柯青裁不禁有些無奈,不得不承認他廢了好大功夫弄回來的替代信息素,在孩子父親真正的信息素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少校釋放出信息素後他立刻獲得了很多正面情緒,像是泡了個熱水澡,奔波一天的疲累開始慢慢化解。
下腹也微微暖起來,他似乎能看到一顆小豆子開始發出嫩芽。
柯青裁說不出話來,最後隻好悶悶的進了卧室。
卧室裡,他敦一下坐到床上,低着頭愣了好一會兒,耳朵尖開始緩緩發熱。
他擡手捂住了臉。
跟這個人明明最過分的事都做過了,孩子都生下來了。
偏偏沒法坦然的接受他為自己釋放的這點信息素。
這樣實在是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