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梨聞言立馬轉頭望向身旁的美豔女子:“神,神仙姐姐,我……”
“自然沒問題。”紅蓮知他意思,也是爽快地答應,“小姑娘和小姑娘之間好照應。”
涼落祈望向紅蓮手中鈴铛,注了點靈力道:“帝師,我是涼落祈。負雪弓尚未尋到原主,暫且讓其在天界留兩日,這樣帝師覺得是否妥當?”
災離點頭:“如此甚好。這兩日紅蓮多注意商姑娘身體,天界不比人界,若她有不适,無論與負雪解沒解契,務必及時送下界去。”
“是。”涼落祈想起來了剛去黑界所看到的一番景象,以紅蓮和司命對黑界的了解來看帝師應是知曉的,故未提及。
對話結束,災離将鈴铛輕輕放到桌邊一角擡眸。
“黑界那邊你不去看看?”那少年逗了那兩隻小雀好一會兒,見他終于把鈴铛放下彎起眼睛斜靠在窗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少年睫毛卷長,光線一絲一絲投到他臉上,落入少年眼中,瞳孔漆黑,吞去了一半的光亮。他一個長得清秀,但笑起來卻有着和這副皮囊格格不入的邪氣。少年蹿到災離背後,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輕聲詢問,好似生怕驚擾了眼前人。
“無事。他能生生給天界劃個口子将天界一分為二,自然本事不小。我已安排下禮官為他準備慶升宴,禮數是要周到的。”
災離拿起一卷書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少年也松開手坐到了災離身旁靠後的椅子上,拿起桌上早就擺在盤中的一串裹了滿滿糖漿的山楂吃起來。
這處位置是擇韶特意挑選的,讓神官為他造出來的一椅一桌。
他喜歡窩在這個地方。
災離曾因為身後總是多出的聲響頭疼了好久,也曾發生不少口角,最後兩人各退一步,以擇韶少鬧動靜結束。
這會兒嚼碎糖漿的聲音在耳邊實在嘈雜,災離道:“有籽。注意。”
“放心,吃個東西我還是會的。”少年吐出山楂籽晃着糖葫蘆晃到了他面前,“吃不吃?”
“小韶。”災離一根手指移開他的手,他向來不愛吃這些甜食,“無事可做就去後院種種花草,那些個物種還挺好看的。”
這樣說着他又掀了一頁書:“我的意思是,去一邊桌子上吐籽去。”
少年含糊不清地說了幾句,最終災離隻聽清兩個字:“我不。”
災離忽然惋惜今日這本書他又看不完了,于是他擡頭無奈道:“聽不懂我意思?我嫌你在我旁邊太過聒噪。”
“哈哈哈哈哈早說嘛,你看,我就非逼你說出你到底什麼個意思來。跟我彎彎繞繞這麼多幹什麼。”少年名擇韶,他頗為得意地大笑幾聲,又吃了一顆山楂望向那幾盆花草,“嗯,波光棠,海凝香,绮蘭白……就這?”
擇韶一臉嫌棄,睥睨着那些花指指點點起來:“這個綠的,說是十分珍稀,怕不是假的吧?區區神官哪裡來的好寶貝?難不成偷來的?還有那個白的,那個味道聞着就怪,那個都快蔫死了吧?”
“怎麼,别人送的好東西你也挑?獻寶的人有事相求必不會給假物。”災離看着書沒有擡頭,“動動腦子。”
擇韶一想,盯着那花的雙眸直直移到面前人身上:“嗯,也是。不然圖什麼?圖死得不夠快?”
他剛要繼續挑毛病,災離有感應似的看着書卻伸出手指像少年口中“蔫死了”的绮蘭白:“别當我不知道你往裡面投毒了。”
“不好看。哪兒有野花野草好看。”擇韶選擇裝傻,吃了顆山楂球,舔了舔嘴唇。
“那你便出去看吧。”
“野花野草又哪兒有你好看。”少年笑嘻嘻地又把糖葫蘆湊上去,大有“你不吃我就煩你到底”的架勢,災離輕歎一聲放下書,湊到這串糖葫蘆面前咬下一顆:“擇韶,閉嘴吧。”
屋門被敲響,災離淡淡道了聲進,神官推門而入,行了個大禮:“帝師大人,擇韶大人。”
“處理好了?”災離最終合上了書,見神官恭敬地回了句是,他伸出右手揉了揉一側的太陽穴。
“怎麼了?頭疼?”擇韶說着手把未吃完的山楂往盤子裡一丢,擦了擦手起身走到他身後撫上他的眉心。這貼心舉動災離并不想感激,反握住他的手腕向一旁一扯責問起他:“太甜了……兩個時辰前你拿着畫月做什麼去了?”
擇韶愣了下笑眯眯地回道:“殺人去了。那群狗雜碎不做好事,運回來還有幾個沒來得及帶過去……”
“畫月你不會用,你自己的神器是擺着玩兒的?”
“殺該殺之人無人斥本沒錯,但那群神仙不這麼認為啊。”擇韶邊說邊将雙手搭在腦後,邊說邊笑,笑得兩階台階下的神官聽得心裡發毛:“那我也不想聽見别人評頭論足地說‘啊~那位大人又随便殺人啦~’‘天啊,這成何體統啊?快把他挂帝師殿門口斬首示衆吧~’,畫月代表你,若你出手的話,我就清淨很多呢。”
“小韶。”災離歎了口氣,“以後自然有處理這個的神官,你不必動手……”
“好啦好啦。”擇韶對着那神官擺了擺手,神官行了個禮退下,挑起那桌上挂在銅鈴上的細繩放到眼前,“你覺得這鈴可還好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