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那日銀焰沖天就是那位大人在渡劫?”
“他可是毀了我們好多宮殿。這可怎麼賠?”
“那位大人這點還是賠得起。”付逍毫不在意地回了那人。
“有道理……好歹靠着冥界呢。”
“是啊是啊,冥界有的是金銀财寶。”
“那怎麼還沒出來?”
“短則幾個時辰,慢則幾日,那位大人渡劫誰說得準。”
“是嗎?”
“嗯,所以是哪位大人在渡劫?”涼落祈問。
然後一片沉默。
後面看熱鬧的一群人用表示着“你在天上莫不是白活了?”“你還是不是我們白界的神仙?”“真的雖然我是你同僚但我也真的要把你當白癡”“我不怼你算我愛你”的眼神看着他。
涼落祈隻能尴尬一笑:“那個,諸位也是了解我的,哈哈,我在人界待得更久一些,隻負責幫忙,知道的事的确不多……所以到底是哪位大人在渡劫啊?”
付逍摸了摸胡茬,道出了和衡霧尋一樣的疑問:“我琢磨着,涼兄你到處幫忙應該聽說的事更多才對吧?”
涼落祈挂上了涼氏笑容,準備再用敷衍來略過去這個問題。
“那位大人就是那棵被金凰血渡飛升的黑木啊。”付逍将松松垮垮略顯邋遢的衣擺一掀,席地而坐拿出他的寶貝大劍擦拭,“隻不過成神後沒有來天界,而是在人界當了很久的散仙。”
剛剛嘲笑涼落祈的人笑不出來了,對着後面那句話問了又問:“付道友你從何知曉?”“此話當真?”
涼落祈也怔愣了一下,若在人界,他怎麼從來沒見到過?
付逍眼尖地看到随紅蓮一起出來的商梨,立馬來了精神:“欸!商姑娘!你能不能用那負雪感應點雪給我用用啊?”
商梨被說得一愣,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負雪弓,來時本來很安靜,不知道是此處神仙太多還是如何,又微鳴起來。
商梨大着膽子摸了它兩下,心裡樂開了花:“這可是神器!神器!她摸到啦!”随後她清了清嗓子對付逍道:“這兒沒有冰也沒有雪,我弄不到的。”
衆神:“……”
他說啥你就信啥啊姑娘。
“不行啊姑娘,你傻傻的,負雪不如還是交給我……”付逍厚臉皮開口。
“不行!”女子看他欲要起身,警惕地後退一步躲到紅蓮身後叫嚣道,“它雖然現在暫時屬于我,但也是擇了主的!”
随後付逍舉起那把被他剛剛擦得锃亮的大劍就向她風風火火地沖去:“哎呀我解纜,你推船~你看看嘛~再說自願的話可以重新簽訂契約的……”
“喂你别跑啊!你看看我的這把劍,它叫雲澹水悠空橫樓!它也很優秀的!”
幾天後一切準備就緒,司命确定布置沒有差錯後,讓身邊的涼落祈去邀衆神仙入殿。
當那黑界的統治者踏入白界時,看到那個忙前忙後的背影,停下了腳步。為他而辦的慶升宴帝師知曉他定會來,因為他想見的人,在白界。
玄底銀紋的連帽袍是白界不曾見過的,衆神們竊竊私語道:“正主來了。”
涼落祈也在這一行中,即使那位大人頭披帽袍,看着他的背影涼落祈還是想起一個人。
視線又轉移到了那位大人身上。帝師災離隻身前來,走到那位大人面前輕輕颔首道:“大人。”
天界一分為二前天帝便不知所蹤,無人知曉這位分了黑白界的神仙有多大能力,但衆神都是明眼人,都懂這意味着什麼。
帝師管理天界數百年都沒能将天界分出個一二,卻被這人做到了,這位大人若想一統天界簡直輕而易舉吧?
然這個想法在曾經白界衆神仙腦殼疼了數日之後忽然開了竅:他們白界這麼多神仙,真要打怎麼也能戰個平手。
思及此處,大家才長舒一口氣,面對這位神帝大人的時候甚至還昂首挺胸,自信了許多。
“大人,請問黑界界名可定?”災離溫和有禮地問。
“曜。”那位大人擡頭看了看門外的日光,災離隻片刻就懂了,眼中笑意更勝,微笑着連連稱贊道:“真是絕佳的名字。”
紫色雙瞳隻一眼便望向對面的涼落祈,視線相撞那刻看的涼落祈呆滞在了原地。
他從未見過這種如此特别的瞳色。
災離轉移了視線對着神官和衆神朗聲道:“為曜帝準備的慶升宴開始,諸位齊聚,不必多禮——天梵開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