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華又想了一遍同清匪的對話,無解。她搖搖頭,看着前面鶴樾沒有結界的地方。
紅蓮遠遠望見那一身水藍長裙,她已聽過涼落祈形容那清匪是個什麼樣的人,當即舉着傘歡呼着跑了過去。
清匪在那邊等候多時,正無事可做捧着手向手心哈着冷氣:“好慢。”下一刻便見紅蓮跑來撲到她懷裡,頭枕在她的胸上一臉滿足:“清匪,好久不見!”
涼落祈見兩人如此熟絡,不由愣了一下。
清匪丹唇逐笑,細長眼眸眯着伸手在她眉心一點将其推開:“所以便來占我便宜?不準。”
她踮腳一看,人都到齊了,遂轉着塵泉對店二喊道:“我就說上官翩不會殺他們吧,還不信。跟着你往後的妖王還是要多揣摩揣摩她的心思才行啊。畢竟——她可是你們妖族的未來啊,對吧?”
店二嘟囔了一句什麼,狠狠皺起眉頭沒有理會她。雲華想起來那旅舍之事,避重就輕地話鋒一轉:“旅舍裡那倆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清匪回道:“那晚我閑來無事,在滿花雨對面走動了走動,聽到有處聲音極其難聽便去看了看。”
她對上了涼落祈的眸子,涼落祈對她禮貌一笑便咳了一聲轉了目光。
不能是說的他吹的箫吧?
涼落祈想着,握了握别在身旁的箫。那箫沒了用武之地,棄之可惜,當時便随手向腰間一放,衣袍可完全遮擋,他一心去尋清匪畫魂又回滿花雨找缺口,要不是剛才紅蓮一提倒真是将它忘了。
“有幸親眼看見掌櫃和他那位夥計的屍體,疑點太多,到底是神所為還是妖所為大家也不曾知曉吧?”清匪轉着塵泉忽然點上一人,又落另一人,“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你身邊這位同那賬房先生有怨?”
接着她又點出了幾人:“你們之前為了搶一個人大打出手了吧?”
幾隻小妖被突然的點名唯唯諾諾了起來,你推我我推你全然沒了剛才的氣勢。
清匪斜眼一視懶得理他們,停下了轉筆的手當此事定論:“别以為你們見不到我就當我不出門什麼都不知道,此事我會向妖王和帝師傳達,所以你們就先别揪着這件事不放了。好了,該走的走該留的留,不送。”
涼落祈望着陸續離開的妖族,上前一步偷偷問清匪:“清匪姑娘知道上官翩為何沒殺我嗎?”
清匪又想上手準備扒拉他的眼睛:“以後你就知曉了。嗯~這雙瞳真好看啊。像……”
紅蓮和聞玉欲與涼落祈二人道别,看他似乎正同清匪說着什麼,便輾轉到十傾曜旁邊。
紅蓮舉着那把玉柄白紙傘傘頭沖着他後背戳了一下,十傾曜側頭紅蓮的腦袋便從傘中冒了出來:“十傾曜,我們這就走啦,照顧好同袍啊。”
十傾曜目光留了一瞬複又轉向不遠處的兩道身影,看到涼落祈後退一步拉開了同清匪的距離,雙手撐在身前對着她倉促禮貌一笑:“我知道了,多謝,多謝。”
“嗯,我知道。”
“雖然不知道接下來你在謀劃什麼……”紅蓮擡手打起紙傘也望向涼落祈,“會成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