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宇很快就擦着頭發出來,男人光着身子,毫不吝啬的展現自己的優勢,陶衛的眼睛不敢和人對上,生怕這人又起了興緻。
他岔着話題問道:“公司最近不忙嗎?”
快速的将衣服穿戴整齊,翟宇瞥了他一眼,“還好。”
陶衛很少關心他的工作,問上一句就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在這時候自己的電話響起來,是門衛打來的。
說是有人要送外賣上樓,問是不是自己定的餐。
“是的,麻煩您讓他進來。”
翟宇出了浴室就又把拖鞋給脫了,光着濕漉漉的腳往外走,“飯到了?”
“嗯。”
翟宇去客廳把沒人看的電視關掉,曲着長腿坐進沙發裡,等着外賣送過來。
陶衛歎口氣,知道這人今晚是不打算走了。
好在老闆還有些良心,不會趁着自己生病要求些什麼奇怪的事情,陶衛覺得這場病若是能拖延幾天也是好事。
門鈴聲響起,翟宇去門口拿餐。
他将東西放在餐桌上,依着門邊說:“給你帶了份粥,起來吃點。”
陶衛沒什麼胃口,也不想動彈,“我不餓,你吃吧。”
翟宇語氣淡淡的說:“一份粥28,你不吃我就倒了。”
“怎麼這麼貴?!”陶衛十分心疼,一邊嘟囔一邊磨磨唧唧的從床上下來。
知道這人不喜歡浪費,翟宇是故意這麼說的,他心情愉悅的看着人從床上下來,眼睛轉移到他光溜溜的腳上,“去穿鞋。”
“不想穿。”
陶衛喜歡這種光着腳的感覺,蓋着被子腳已經不涼了,踩着溫潤的木地闆反倒有些舒服。
翟宇提醒:“你在生病。”
“哦。”
他巴不得自己這病好的慢些,可男人說話的語氣有些重,有些像小區裡那些管教孩子的媽媽。陶衛被自己奇怪的聯想吓得老老實實的穿鞋,小表情卻有些不情願的跟着到餐桌邊坐下。
翟宇吃的是魚湯面,面條看着筋道,湯底胡椒的味道挺明顯的,聞起來很有食欲。
給他點的粥是鹹的,裡面放了好幾種蔬菜,陶衛攪着粥,眼睛一個勁的盯着他的面,不過卻沒開口要吃。
他喝口粥,有些懷疑的問:“這粥賣28?”
翟宇看着對方看過來‘你确定沒說錯?’的眼神,面不改色的狡辯,“可能是我看錯了,是18.”
18也很貴,陶衛又低頭喝了一口,一嘴的菜葉子味,“連個雞蛋都沒有。”
翟宇頭也不擡,“發燒的人不能吃雞蛋,你不知道?”
陶衛一愣,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好像是誰推給自己的微信文章?具體是什麼内容他已經忘記了,隻記得說發燒的人不能吃雞蛋。他以為陶衛應該知道的,沒想到應該不知道的人是他。
“忘記聽誰說起過。”
“哦。”
陶衛眨眨眼又喝了幾口,擡頭笑着看着男人,真心實意道:“謝謝你。”
翟宇吃面的動作一頓,有些審視似的看着眼前的人。
一開始這房子裝修好的客廳燈是蒼白刺眼的白色,後來陶衛住進來後覺得這種顔色太冷漠,得到翟宇的首肯後就換了鵝黃色,這會青年坐在燈下,眼睑因為生病折了三層,看人的眼神也有些濕漉漉的。
許是被盯着看有些久,有些遲疑的問道:“怎麼了?”
翟宇語氣很淡,像是在說一種結論,“你對我好像一直都很客氣。”
今天這人真的很奇怪。
公司不忙連着來幾天陶衛覺得很正常,但突然給自己點粥和說的話又讓人覺得不正常。
翟宇不怎麼會關心人,他在對方身邊三年,是一次次論證得出來的結論。
陶衛不是沒生過病,隻不過以前翟宇都不知道罷了,這次碰巧遇上,點了粥發散一下關懷也能說得過去,但論起自己的态度這意思就有點奇怪了。
他和翟宇的關系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他說話态度客氣些哪不正常?
陶衛眨眨眼,反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翟宇抿着唇,又盯着人看了一會,才低頭吃面。
隻不過泡過湯的面條再筋道也會軟,口感完全不一樣,他放下筷子,将外賣盒一推,“你吃吧。”
說罷不等陶衛反應就起身進了卧室,留下陶衛自我反思良久。
還不到三十歲,翟宇應該不會提前這麼久到達更年期吧?
難道是工作壓力太大?
陶衛吃過藥大腦好似被塞了一團漿糊,慢吞吞的去衛生間将腳洗幹淨然後躺床上去,不一會就開始犯困,連翟宇沉默不說話的樣子都沒有關注到。
兩人平躺在床上,陶衛怕自己傳染到他,刻意睡在床邊,正要眯着眼睛打盹,卻被人拉着胳膊拽了過去。
陶衛懵懵的睜開眼睛,因為姿勢的問題隻能看到眼前的這一小片的皮膚。
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還有随着呼吸而滾動的喉結.....
陶衛想仰脖子跟人說話,卻被壓着動彈不得。
“别動。”
喉結從他的嘴邊劃過,陶衛吓得趕緊抿起嘴唇。
被子下,兩人靠的很近,翟宇的腳包着他的,暖得他腳心發燙。
“我感冒了。”陶衛輕聲道“這麼近會傳染到你。”
“安靜睡覺。”翟宇收緊臂膀,“别讓我再說第二遍。”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