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宇是真的想不到,他和對方的交情好像也沒熟悉到一起吃飯的地步。
“聶家的合作案,你想不想要?”
翟宇挑起一邊的眉毛,“不想要我就不會出現在這遊輪上。”
“我給你。”聶石明十分幹脆的說道:“招标會走個過場,但是合作案我可以私底下交給飛宇做。”
“條件呢?”
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翟宇也不是剛入職場的新人,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價值的,眼前聶家的價值很大,就這麼私下給自己做,有些奇怪。
“蔣浩。”聶石明嘴裡的話剛一吐出,翟宇的表情就變了。
眉宇間更是多了些許厭惡的情緒在。
“你要拿合作案換蔣浩?”也許是還秉持着問清楚再下決定的意思,翟宇主動把話補全。
“不是。”聶石明笑了笑,那笑意中有着不屑,“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那你是什麼意思。”
“之前我欠蔣浩一個要求,這個合作案蔣家一個人吃不下,我把他給你,你可以選擇和他一起做。”
一個價值千萬級别的合作,竟然用一個要求去抵?
翟宇覺得其中并不可能這麼簡單,目光沉沉的盯着人不說話。
聶石明确沒有解釋的意思,隻是繼續開口道:“他對我有些偏見,我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讓兩人兩清。”
這種兩清的代價其實不算小,可翟宇就是覺得有些不對。
“你想做什麼?”
聶石明擡起頭來,沒有回答他,隻是靜靜的與他對視。
翟宇換了個方式問:“兩清之後,你想做什麼?”
“我有必要和你報備?”聶石明終于開口,隻不過說出的話并不怎麼悅耳,“你是蔣浩什麼人?”
翟宇剛想開口就被對方搶了先,“我現在談的是合作,你要是繼續糾纏我的私人問題,那麼這個話題就可以打住了。”
“蔣浩不一定樂意。”
翟宇把話說的含糊,意思卻是一樣的,不管是對聶石明這個人還是合作方案,蔣浩的态度一直都不怎麼熱切,何況兩人之前還有過些不好明說的糾纏,他覺得蔣浩不一定願意和對方再有牽連。
畢竟從上船開始,他對聶石明就沒給過什麼好臉色。
“公事公談,蔣浩不樂意不代表他身後的蔣家不樂意,要不然他爸爸也不會讓他過來了。”聶石明十分清楚,說出的話也有理有據,“而且我覺得一個人的成長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有時候面對利益他也不能完全做到随心所欲。”
聶石明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他還沒有任性的資本。”
蔣家對上聶家,确實談不上對等,就連飛宇對上聶家也是不平等的,這一點翟宇很清楚。
“你和蔣浩談過嗎?”
“談過,他不要。”
原本隻是想試探着問問,沒想到對方說出的話卻讓翟宇愣了一下。
原來已經談過,不過對于回答聶石明倒是沒什麼意外的。
蔣浩确實不是那種會被随意拿捏的性子,即使知道這個合作案是個香饽饽,他也不會輕易低頭答應。
“我會和蔣伯父談談的。”
利益面前,翟宇做不到不心動,至于蔣浩那邊,抛開私人感情去看,這次的合作與他和蔣家都是一場利大于弊的事情,随說是談,可他覺得蔣浩的爸爸一定會答應的。
隻是對着當事人談論起這些,總會讓人覺得惡心就是了。
“我給你半天時間。”聶石明微微一笑,“今晚之前沒有結果,招标正常舉行,隻不過誰是聶家的合作商那可就說不準了。”
*
翟宇和聶石明談過話後就去找了蔣浩,他的房間号不知道,不過找來客房服務還是打聽到了。
瞧了許久的門,蔣浩都沒有開門的意思,翟宇的面色越來越沉,拉過一旁的服務員讓他開門。
服務員有些遲疑,卻還是在男人壓迫的目光中掏出備用的房卡把門給打開了。
門一開,裡面刺鼻的酒氣就混着空調的涼意撲面而來,翟宇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蔣浩裹着被子蜷在床上,屋内一點亮度都沒有,身後開門帶進來的亮光照的人影卓卓,大概能看清屋内的布局。
地面上滾了好幾個空酒瓶,翟宇一把拉開對方的被子,露出那張顴骨發紅的臉。
“蔣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