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浩生病的事情還是被翟宇給瞞下來了,準确的說是被對方要求着隐瞞的。
“我不想父母擔心,這次就先不說了吧。”
因為來的匆忙,這家醫院的設施并不完善,也不知是不是陳設太久的緣故,原本白色的牆壁瞧着有些泛黃,不知是當初工人的不負責還是氧化太重的關系。
病床也很老舊,地面上是一股讓人忽視不掉的異味,聞着像是陳舊的灰塵和消毒水混合出來的味道。
翟宇坐在床頭陪護折疊椅子上,身上的西裝已經發皺,再也看不到原本修身挺括的模樣。
“聶石明的合作案我應下了,他執意要拉着蔣家一起做。”翟宇忍受着周圍的一切,擡眼看着蔣浩,問出心中的疑惑,“這個事你知道嗎?”
蔣浩平躺在床上,過了一會想要撐着坐起來卻渾身沒力氣,翟宇也制止他這番動作,“醫生說你不能動,必須要躺着。”
對方垂着眼,發梢有些淩亂的遮蓋住他的半張臉,聽聞這話連個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十分冷淡的搖頭,“這是你和他的事情,蔣家那邊我父親會負責,不用和我說。”
對方态度明顯不對,翟宇皺着眉思索着,卻沒有再接着問。
蔣浩也沒有多說的意思,他側過身子,開口讓翟宇回去。
翟宇問道:“我回去後你怎麼辦?”
“沒事,等好一點我就自己回去。”
翟宇搖頭,“工作上的事情有張闖負責,你們那邊也有人帶隊,沒有操心的事情。”
“陶衛不還在船上?”
“他會跟着張闖一起離開。”他翻動着手機,上面都是張闖給他彙報工作上的事情,至于陶衛,對方一直沒有給自己發信息過來。
内心隐隐不确定的情緒讓他沒有注意到蔣浩的沉默,甚至沒有發現已經見底的輸液袋。
還是巡視的護士發現,趕緊将輸液閥門關閉,趕緊去拿來新的,一邊叮囑一邊換好新的輸液袋,臨走的時候掃向一旁翟宇,似乎也覺得這樣的人不适合做看護。
翟宇放下翹着的腿,表情第一次出現窘迫來。
蔣浩見他這樣,突然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意來,“宇哥,你也會不好意思啊?”
見他有精神和自己說笑話,翟宇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我安排了市裡的車來接,這裡條件不行,我們去那裡繼續接受治療。”之前是怕耽誤時間,現在一好轉誰也不想在這裡繼續忍受這些怪異的味道。
蔣浩來了些精神,點頭應下,“趕緊的吧宇哥,這被子快把我熏死了。”
翟宇給他一個活該的眼神,轉頭狀似不在意的詢問對方為什麼要喝那麼多的酒。
蔣浩有些煩躁的扒拉着頭發,隻是語氣低落的說心煩。
翟宇不信,卻也瞧出他不想說話的意思。
但可以肯定的是,蔣浩這般不正常的樣子肯定是和聶石明有些關系,聯想到那人指明說要蔣家也要合作的事情,心中越發肯定心裡的猜想。
很快,市裡的救護車過來接人,翟宇跟着蔣浩上了車,兩人都是一副解脫了的表情。
警報聲吱啦亂叫的拉着人,等蔣浩康健大半已經是第二天了。
蔣浩拔掉輸液針頭就想出院,可醫生還是建議對方能堅持住幾天,“病毒性心肌炎是一種爆發力很強的病症,而且症狀也不明顯,很容易會被忽略。”
翟宇見他不聽話,沒辦法隻能搬出蔣伯父來,“你要是不聽話,到時候我就通知伯父伯母過來看着你。”
蔣浩哪願意讓他們過來,隻能捏着鼻子答應住下。
回到這裡,能照顧蔣浩的人就多了,翟宇也就有時間去關心陶衛那邊的事情。
張闖的電話就是在這時候打過來的,翟宇看着屏幕上的那串數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裡咯噔了一下。
“老闆,你有陶衛的電話嗎?”張闖那邊有些亂,嘈雜的背景讓他說起話來都是扯着嗓子說出來的,“我在你說的房間裡沒有找到人。”
餘涵看着空蕩的房間,尋問給他們開門的服務員,“這人是什麼時候走的?”
服務員哪知道這些,遊輪已經靠岸,下船的人那麼多,他們這些做服務的哪能注意到誰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就連自己的老闆還在不在這有輪上他們都不知道。
“先生,您看看這些亂糟糟的事情,我們哪能知道這些啊。”
張闖那邊已經挂斷電話,示意對着餘涵搖頭,“老闆那邊會聯系對方,我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先回去,嬌嬌已經上車了。”
餘涵點頭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跟着張闖下船,至于陶衛,那不是他該關心的事情。
*
蔣浩進衛生間方便的時候,見翟宇一直在打電話,還以為對方是在忙工作的事情,可等他從裡面出來,翟宇還在打電話,甚至表情肉眼可見的差。
“怎麼了?”蔣浩見他眉頭緊皺,以為是有什麼突發情況發生,“要是有事情你就去忙,我這邊自己可以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