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謝止戈氣笑了:“我20,你18,誰該叫誰哥哥?”
謝止戈竟然才二十歲?
楚未期一時間有些驚訝,他還以為能擔任赤影隊長的一職的人少說也要三十來歲,不過隻看臉的話,抛開自身自帶的肅殺氣,謝止戈那張臉确實看着隻有二十來歲,所有的青春朝氣與活力都完美地隐藏在這具充滿力量的年輕軀體裡,隻有慣常的痞氣與慵懶表露在外,毫不遮掩。
隻是他記得阿藍說過謝止戈三年前就到城區這邊參加過剿滅一隻喪屍将的任務。也就是說這人還未成年時就已經在參與和喪屍的戰鬥,甚至可能已經在當基地的雇傭兵。
他心裡微沉,赤影的其他幾位隊友看着年紀也不大,恐怕都是未成年時便開始和喪屍戰鬥,末世的情況恐怕比他之前預估的還要嚴重很多。
不過難過歸難過,誰是哥哥誰是弟弟這事還是要掰扯清楚的。
“不對,”楚未期反駁說,“你20,我18,但我總共比你大98歲,因為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所以其他輩分不論,你就該叫我哥哥。”
阿飛雖然是赤影裡話最多的人,但現在也不得不對這位新隊友表示佩服,敢跟隊長這麼玩兒的,楚未期還是他見過的第一個,他偷偷朝這位新隊友豎了個大拇指。
謝止戈卻痞笑一聲,朝楚未期擡了擡下巴,仿佛在故意挑逗他:“小孩兒,你那多出來的一百年可一天都沒過過,不算數。”
楚未期咬了咬下唇,可惡,被抓到把柄了。
一旁的阿藍忍無可忍,作為對數據絕對忠誠的技術人員,怎麼能忍受有人當着她的面反複使用錯誤數據。
“隊長,”她提醒道,“嚴格來說你今天19歲又187天,離20歲還有178天。”
謝止戈那張挂着痞笑的帥臉立刻黑下來,這隊員不能要了,一點眼力都沒有。
楚未期噗嗤一聲笑出來,他揶揄地朝謝止戈擠了擠眼睛:“19歲的謝隊長,想想辦法先解決掉城裡那隻級别最高的喪屍呗。”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才認識不到24小時的一群人,他竟然已經能跟對方毫無顧忌地開玩笑了,作為一個社恐,這種體驗很新奇,但不賴,他很喜歡這幾位剛認識的隊友。
尤其是謝止戈,他總覺自己真的在哪兒見過對方,等什麼時候有空把腦子裡那堆落灰的記憶翻出來曬曬,說不定就能找到那張屬于這位似曾相識的“他”的專屬照片。
雖然楚未期知道就算自己真的見過一位和謝止戈長相相似的人,兩個人也肯定不會是同一人,但他就是想把對方長出來,仿佛這樣就能跟謝止戈建立一條連通過去和現在的通道,一條隻存在于他的記憶裡,隻屬于他們兩個人的通道。
就像那位給他留評的讀者一樣,因為有對方的存在,他和這個末世之間建立起了一條跨越百年都未曾斷絕的橋梁,讓他就算已經抵達橋的這一端,仍然可以回頭看見對岸的風景。
“行吧,”謝止戈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微微勾起一邊的唇角說,“那隻大家夥交給我。”
阿藍光屏上的數據不斷刷新,片刻後,她說:“城區裡那隻為五級喪屍的可能性高達83.7%。”
謝止戈不太在意地點點頭:“什麼屬性?”
阿藍:“目标一直處于靜止狀态,不過從環境痕迹來看,有76.6%的可能性為水系。”
“水系?”謝止戈笑了笑,“我記得任務大廳剛好有一條五級水系晶核的懸賞,有人接嗎?”
阿藍立刻回答:“截止我們離開基地時還沒有。”
“行,”謝止戈說,“順手一起做了。”
五級異能者對戰五級喪屍,楚未期抱着自己的無人機,視線卻随着謝止戈的身影朝外移動。
“他一個人可以嗎?”楚未期雙眉微微蹙起,“他昨晚不是才消滅了上萬隻喪屍,異能消耗應該很大吧?”哦,算上四級的摳摳就不隻是上萬隻低等級喪屍那麼簡單了。
雖然他當時圍觀謝止戈料理摳摳的時候隻覺得對方不費吹灰之力,可知道摳摳居然是能控制上萬隻小弟的生猛喪屍之後他就不這麼覺得了,就算謝止戈比對方高一個等級,但人又不是鐵打,況且昨晚謝止戈還用異能在酸雨裡維持了一整晚的防護罩。
阿飛笑嘻嘻說:“放心吧,沒有誰比隊長更可靠。”
楚未期還想再說什麼,就見已經穿好全套防護服下車的謝止戈在操作台的監視器裡朝他慵懶地揮了揮手,這一秒,楚未期覺得阿飛說得對,沒有誰比謝止戈更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