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冉樂才三歲,來之前上秤有17kg,正常體重那個範圍内屬于高的那一項,林顔抱久了都會胳膊酸。
冉樂耳朵可靈了。
他睜着大眼睛望着時逐風:“泥森麼意思?”
時逐風沒想到小家夥這會兒還有精力關注他說了什麼。
語塞。
“......”
冉雪倦平靜翻譯:“他說你胖。”
時逐風再次:“......”
他盯着冉雪倦,不是,别亂翻譯啊。
冉樂控訴:“泥變了四主風。”
明明今天早上都還好好的,結果才過了這麼一小會兒,又是說他吃得多又是說他胖,時逐風這個兩腳獸太壞了,以前還往他的飯裡加難吃的減肥糧。
他抓緊冉雪倦的衣服,在兩位爸爸身邊太有安全感了,他隻能努力悲傷地問:“泥,似不似不想養窩了!”
時逐風一眼看出冉樂是裝的,小家夥隻會覺得是自己在養他,根本沒有是他養冉樂的意識,平時雖然說他是他們養的貓,但那個語氣那個小表情,傲嬌得很。
他好笑又頭疼。
“怎麼會呢,我不想養我都要養你啊。”
他陪着對方演:“我錯了,樂樂大人别不要我。”
冉樂悄悄看着時逐風,然後埋在冉雪倦懷裡,嘴角止不住咧開。
“尊錯啦?”
從時逐風這個角度,将冉樂的小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歪頭笑了一下,再回頭一本正經說:“真錯了。”
冉樂抱着冉雪倦的脖子,偷看一眼時逐風。
“嘿,那泥以後不能嗦我胖,也不能嗦我吃得多,要不然泥就似小狗。”
狗最讨厭了!時逐風是最不能當小狗的人。
這聲洩露出來的偷笑,别說時逐風,冉雪倦都差點沒忍住笑意。
時逐風咳了兩聲,用盡畢生的演技:“好,我們樂樂最瘦了,你隻是今天穿得多,超級可愛,一點都不胖,吃得也不多,你吃得還沒我一半多呢。”
冉樂高興了,他彎着眼睛,自認為很嚴肅給時逐風說:“拉鈎...”
兩個字說得語氣蕩漾,小尾音可愛死了。
時逐風湊過去親了冉樂一口才道:“拉鈎拉鈎。”
冉雪倦往後仰,孩子是被他抱在懷裡,又貼着他,時逐風親孩子,那顆腦袋直接湊到他胸前。
他抿唇,冷冷看着人。
時逐風注意到了冉雪倦的表情,笑起來。
“冉老師也要親?”
冉樂立刻回頭:“寶寶泥也要親親嗎?”
冉雪倦眼裡的冷意及時收起來,望着冉樂,他道:“不親。”
“還有,不準叫我寶寶。”
冉樂瞬間低頭埋在冉雪倦胸前。
“泥似不似不喜翻窩呀。”
冉雪倦被問得一愣,很久沒有被人這麼直白地問過了,成年人的世界,講究的是心照不宣。
時逐風沒想到冉樂這麼敏感,剛想安慰,彎腰卻和睜着大眼睛的冉樂對視,小家夥眨着眼看着他,他默默站直,覺得自己回家應該把家裡那些獎杯頒給小家夥。
演技可以啊。
冉雪倦不知該作何感想,最後輕輕說了一句。
“沒有。”
冉樂聞言趕緊擡頭,追問:“沒有森麼呀?冉雪雪你介樣嗦窩聽不懂。”
這張白白嫩嫩的臉上哪有一絲傷心的痕迹。
冉雪倦單手抱着人,伸手去捏冉樂的臉,不愧是時逐風的兒子,小騙子。
冉樂去蹭冉雪倦的手,以前他是貓貓的時候,他知道這個動作會讓大爸爸和小爸爸都覺得他可愛。
“冉雪雪...泥太嗦嘛,泥告訴窩嘛。”
冉雪倦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才小聲道:“沒有不喜歡你。”
他覺得自己可能被下了降頭,居然舍不得對這個小崽子說重話,甚至擔心他哭。
冉樂歪頭:“親親。”
冉雪倦沒動。
冉樂堅持歪着臉:“泥不親窩似不似不喜翻窩。”
冉雪倦:“......”
“你有點得寸進尺。”
冉樂眨巴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
“森麼似得潤進吃?”
冉雪倦:“等你有幼兒園文憑就知道了。”
這句話冉樂還是聽不懂,他下意識去看時逐風。
時逐風瞧着冉雪倦的态度,對冉樂說:“他說他不想親你,嫌棄你沒文化。”
冉樂被打擊到了,不想親他?還覺得他沒文化,什麼是沒文化啊?但總歸不是好事。
他頓時覺得天都塌了,今日見到冉雪倦後的所有事情一起湧上心頭,眼睛立刻濕潤,豆大的淚珠直直砸在冉雪倦身上。
冉雪倦慌了。
“你,你别哭啊,我沒有這麼說。”
他盯着時逐風,冷得要殺人。
“解釋,趕緊。”
“你别哭了,不哭不哭。”
冉雪倦小心翼翼給小家夥擦眼淚。
冉樂哭沒有聲音,一絲哭腔都沒有,就是眼淚像掉了線的珍珠,不要錢一般落下去,長長的睫毛沾滿了水汽,更加像個剛出蒸籠的糯米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