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傾于是扭頭看季洵:“昨天你住在酒店,它是不是沒吃飽?”
“不可能,”季洵表情淡淡的看那貓一眼,以目示意方傾它飯盆的方向:
“碗裡的貓糧還沒吃完呢,估計隻是想你了。”
方傾聽完一笑,低下頭,鼻尖輕輕蹭了蹭貓咪的小腦袋。走到沙發旁邊,将他輕輕放下。
貓咪于是在沙發上坐好。方傾彎下腰來,手指撓了撓它的脖子。
小貓很享受方傾的撫摸,舒服地閉上了眼睛。可忽然隻見,它猛地一擡頭,瞳孔微微放大。
片刻後,方傾猛然意識到季洵已經站在了自己背後,非常近的距離。
下個瞬間,方傾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季洵的胳膊在他膝蓋後面往起一抄,将他整個人抱得雙腳離地。
幾步走到卧室,将他往床上一扔随後就蠻不講理地纏了上去。
非常黏糊地從脖子一路親到嘴角,又惡劣地舔吻方傾的唇,故意弄得他呼吸急促,面頰绯紅。
“哎行了……季洵你,唔!”
季洵輕輕吻在他耳廓上,連呼吸都富于挑逗的意味:“怎麼啦?不想回家的大、鋼、琴、家!”
他故意壓低了聲音,放慢速度趴在他耳邊說話。明目張膽地勾引他。壓根就沒想要好好說什麼:
“這麼多天沒見,就好好讓我抱一會兒吧。還有,剛進門的時候,你居然隻顧關心小白貓吃飯的事?”
方傾簡直要被他氣笑,然而卻終于被他挑逗得紅了臉。
季洵深深地呼吸,臉頰蹭着方傾的臉。後者甚至能感受到,季洵長而濃密的睫毛一下、一下地刮過自己的敏感的臉頰。
他勉強找回思路:“……等等,不是要說那天的事情嗎?”
季洵搖頭:“我不。要說的話,你先主動親我一下。”
他說着,一把抱起方傾翻了個身。兩人的位置立刻上下颠倒,改為方傾趴在他的身上。
季洵的手臂橫在他腰上,輕輕地一擰:“怎麼樣啊,大鋼琴家?”
季洵的這個要求令方傾不自覺地咬住了唇,臉更紅了。
其實在季洵失憶前,他和季洵隻有酒店的那幾天是真正在談戀愛。而且前幾天,方傾還是在養病。
也就是說,在學校音樂節叱咤風雲一鳴驚人的鋼琴王子——
戀愛經驗為零,主動次數為負。
且說現在,方傾正趴在季洵的身上,兩手按住他的肩膀。低下頭,紅着臉,喘息着盯着季洵的眼睛。
“抓緊時間吧,”季洵的手掀開他衣服的下擺,伸到裡面去撫摸他細膩的肌膚。
然後虎口卡住兩邊,慢慢向上捋。大拇指的指尖始終碰在一起。
再往上,他就要碰到那裡了。
見方傾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季洵忍不住笑了:
“快點。”說着,他的手指輕輕一捏:“不然的話……我要的就不止是一個吻了。”
感受到季洵手上的動作,從沒主動過的方傾一閉眼,橫了橫心。
雙手撐在季洵頭的兩側,方傾一寸一寸地俯下身來,身體隔着布料,貼上季洵的身體。
偏一偏頭,淺粉色的雙唇蜻蜓點水地碰上了季洵的唇。
襯衫之下,季洵的手迅速向上撫摸。掌心貼着溫暖的皮膚,直接抱住了方傾的肩膀。
腰腹一用力翻過了身,他重新壓在方傾的身上,抽出雙手捧住方傾泛紅的臉頰,延長了這個難得的吻。
半晌,季洵才從方傾的身上爬起來。兩人面對面側躺着。
季洵撥開方傾的劉海,心滿意足地最後在他額頭上啄了一下,這才毫無怨言地變回那個正經的季洵。
“咳咳,我好了。現在你說吧,車禍那天的早上發生了什麼?”
方傾緩緩擡起眼皮,幾乎是有氣無力地瞪他一眼:“你……夠了?”
“夠了。”季洵忍俊不禁。但其實這才哪到哪,根本沒夠。不過方傾看上去已經要暈了,那就先這樣吧。
“我緩緩。”方傾單手扶住頭,清了清嗓子:“那天早上你……等會兒我有點缺氧,歇會兒。”
“……抱歉,親愛的。”
“你知道就好。”方傾迅速道。
緩了足有五分鐘,方傾才重新組織起思路,開始說。
那天早上的事情,方傾至今都記得非常清楚。
車禍的頭一天晚上,兩人翻來覆去鬧到很晚。因此第二天早上,方傾醒來的時候根本還沒有睡夠。
究竟為什麼會醒來,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隻記得當時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季洵在穿衣服。
那會兒還是春天,季洵正在穿的是件長袖的襯衫。方傾醒的時候,見他的頭發已經梳得很整齊,正坐在床上,低着頭一顆一顆地扣扣子。
方傾睡得迷迷糊糊的,因此也比平時格外的粘人。他伸出一隻手,像是要抓住季洵的手臂:
“怎麼起這麼早?”方傾問他。昨晚鬧了太久,他嗓子都還是啞的。
“不要緊的。”季洵莫名其妙說了這麼一句話,笑了。
他抓過方傾的手,仍舊塞回被子裡去暖着。俯身過來,在方傾的額頭上輕輕一啄:
“我有點事出去一趟,馬上回來。你接着睡,等我給你帶早餐。”
方傾于是看着他從床邊走開,打開房門,剛要邁步往外走又頓住了。
回過頭,正巧看到方傾在偷看。
碰到方傾的目光,季洵無比燦爛而得意地一笑:“被我捉住啦!不過正好,我還有一句話。”
“我愛你。等我回來啊!”他很不正經地說道,像是在開玩笑。
說完,他就邁開大步走開了。
方傾太困了,意識都是模糊的。門一關,他幾乎瞬間就睡了過去。
然而他沒等來季洵,隻等來了一通電話。是從醫院裡打來的。
鈴聲瞬間将他從睡夢中驚醒。
“喂?請問是方先生嗎?”
“您朋友季洵出了車禍,正在市醫院搶救,您方便來一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