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洵:“……真是服了。。”
一共兩張桌子,還分出輩分了。
所謂的大人那桌有六個人。季洵的爸媽,蘇俊明葉雨璇兩人,還有宏音的劉栖和趙賓。
至于所謂小孩兒那桌,就是他們學校裡的這些同學了。另外還有咖啡店那個實習工作的女生,是季洵和方傾特地去請的。
算上季洵和方傾,小孩兒桌一共八個人。飯桌上,大家看一眼季洵,再看一眼方傾,忍不住地就笑。
“哎,”有人就問:“到底誰先發現他們兩個關系不一般的?”
“我!”姚嫣擡頭,目光極其堅定:“絕對是我!”
“不是我嗎?”周察撂下筷子,立刻反駁:“我很早就看出來了!”
“你什麼時候?”姚嫣問:“我也特别早就看出來了!”
“你們演出那次嗎?”
“比那個早!”姚嫣笑了:“演出的時候佘航都看出來了!”
佘航:“……”
很難看不出來。
當時方傾頭暈,季洵抱起他就是一個百米沖刺。直接沖進器材室裡,也不知幹什麼去了。
“我在我們排練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姚嫣說着,驕傲地揚起下巴。
“哈哈,我比你還早!”周察捂着嘴在那裡笑。
“比這還早?”姚嫣萬萬沒想到,詫異地瞪大了雙眼:“那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季洵住院那次!”周察壞笑着道:“他當時才剛失憶,那時候看方傾的眼神就不對!”
“他當時,才第一次見他!”周察說着,簡直慷慨激昂眉飛色舞:
“回頭就跟我說,覺得方傾似曾相識!簡直離譜!”
“似曾相識就似曾相識吧!問題是我跟他認識這麼多年了,他醒來之後都沒認出我來!”
“見色忘友,真是見色忘友!”
大家一陣哄笑,卓遠航眼淚都笑出來了,用手揉着眼睛:“可能是因為一見鐘情,才覺得像見過吧?”
“不過,你們倆到底什麼時候認識的啊?在季洵失憶前見過嗎?”佘航忍不住好奇地問。
季洵沉默片刻:“确實見過。”
“什麼時候的事啊?”
“呃……去年的今天,是我第一次在學校琴房門外聽到他彈鋼琴。”
周察和姚嫣同時傻眼了。
“什麼?!”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争了半天,沒想到竟會是這麼個結果。
“堵門的時候就說了啊,”佘航提醒兩人:“今年3月初的初吻,肯定是季洵失憶前的事情了。”
周察和姚嫣愣在原地。兩人交換了個震驚的神色:“……沒注意。”
“當時隻顧着不讓他進屋了,就沒注意别的。”姚嫣道。
“那你那麼早就談戀愛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啊!”周察控訴道。
季洵看了方傾一眼,順溜地編了個謊話:“去年那時候還在追,”
“演出結束後才追到的。”
“噢~”周察明白了,又笑個不停:“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呐!”
“來,我們敬你們一杯。”周察說着,舉起杯子來:“校草校花,祝你倆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大家集體站起來舉杯,泛着細細泡沫的香槟酒在杯中閃着光:
“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這一頓飯吃了好久。
吃完了飯,童曉雯叮囑司機們到晚上将賓客們分别送回家,就帶着季翰明先一步離開了。
“孩子們,玩開心點啊!”她朝大家燦爛地笑着,揮了揮手。
“阿姨再見!”大家也揮手。
草坪之上,擺着所有人的椅子和幾張圓桌,桌上鋪着白色的桌布。
蛋糕端來的時候,服務生趕上來叫住了方傾:“先生。”
方傾有些詫異地回頭,見那位服務生将一封信遞了過來。
“這是剛剛一位女士留下的,讓我交給穿白色西裝的先生。我想着應該就是您了。”
女士?方傾微微皺眉。
“怎麼了?”季洵從他背後走了過來,看到了他手裡的信。
“哦,是賀卡吧?”他掃了眼信封前面的火漆印章,猜測到。
“應該是吧。”方傾低聲道。他将信封翻過來撕開,從裡面拿出了張粉色的賀卡。
打開之後,明顯是女性手寫的字迹映入眼簾。
上面隻有一句話。
方傾,新婚快樂。
署名是方靓影。
“……”
方傾看着信上的字迹,也不知心裡是種什麼滋味。
他注意到,方靓影特意地沒有叫他兒子,署名也并不自稱媽媽。
難道說,那天在宏音公司自己對她的質問,方靓影真的聽進去了?
方傾邊想着,看着手裡的賀卡就有些發愣。
季洵見他情緒不對,趕緊摟住了他的肩膀,把方傾往那個雙層的蛋糕面前領:
“好啦!今天結婚呢,就先别管這些了。快跟我去切蛋糕吧!”
方傾也就放下了賀卡:“好。”
雙層的蛋糕由兩人盡量均勻地切好。放在小盤子裡,插上各色的塑料叉子分發給大家。
婚禮的蛋糕訂得比較大,大家又都吃完飯了,所以紛紛站在旁邊,說自己來一小塊就好。
等吃的差不多了,周察站起身來環顧四周。忽然精神一振,神情激揚地舉起手中的蛋糕叉指向天空。
“朋友們!”他大聲道,手中的蛋糕叉上瞬間彙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婚禮當天吃蛋糕的時候,我們要幹什麼!”
在趙賓劉栖略顯詫異的目光中,學校裡的幾人“噌”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第一時間積極踴躍地回應。
“抹、奶、油!”六七把叉子同時舉到了半空中。
“要、抹、誰?”周察振臂高呼。
“季、校、草!”衆人回。
周察聲嘶力竭:“回答正确!”
季洵正悠閑地坐在樹蔭底下,吃着蛋糕跟老婆聊着天。
此刻見勢不對,“卧槽”一聲,扔下盤子拽起方傾就跑。
“哎哎哎幹嘛!?”陽光透過樹蔭照在方傾的臉上,他嘴裡嚼着塊蛋糕,被季洵拽過來就跑。
随着兩人手拉手奔跑,樹蔭裡星星點點篩下的光便如同漫漫星河,在視野間快速地流淌。
“蛋糕糊臉!”季洵邊跑邊說道:“他們幾個要拿蛋糕砸我們!”
方傾咽下蛋糕。一邊被他拽着往前跑,忽然就笑了:
“不用跑吧,”他說:“如果他們真要砸你,你是肯定躲不過的。”
季洵“唉”地一聲,随後放慢了腳步:“你說的有道理。”
“我是新郎,不砸我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