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梁晏清明白沈家為這次拍賣會付出了多少,不問緣由地毀了這場拍賣會确實要說上一句緻歉詞。
這是沈景雲第一次從梁晏清嘴裡聽到這兩個字,他在他們四個裡面一向端正穩重,從未犯過錯,也一直是他們三位父母眼中的最佳接班人。
“我并非來問責,隻是有些好奇,兩千萬隻想哄阿霁玩鬧麼?”沈景雲第一次覺得梁晏清過于縱容顧宗霁了,之前種種,與之相比不足輕重。
“允許你豪擲百萬博美人一笑,不許我哄小孩麼?”梁晏清眼眸對上沈景雲視線淡聲道,語氣重帶着幾分年少時的稚氣,沈景雲從他十六歲回了梁家後便從未看到他這幅模樣。
“行。”沈景雲揚起唇角淡笑道,梁晏清這些年太像個枯槁的老人,近日的他才鮮活了一些。
顧宗霁跑着走向梁晏清這裡,先是朝着梁晏清抛了一個眼神,随後在望向沈景雲,緻歉道:“景雲哥,不好意思啦,毀了你這些天的辛勞。”
“下不為例。”沈景雲莞爾道,話語雖是管教卻聽出幾分放任,他自是不會和顧宗霁生氣。
“聚聚?”
拍賣會結束的早,回去時間還早,陳暮年提出了邀約,目的地在北角麗宮。
好幾輛跑車同時停在港城北角英皇道315号,門童前來泊車,顧宗霁等幾個哥哥先走了十分鐘後才選擇下車,車門推開的那一瞬間,不遠處的草叢中快門聲不斷,顧宗霁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偷拍,佯裝着無事的模樣往殿内走。
頂樓的私人聚會包間裡聚滿了港城富商的公子小姐,顧宗霁踏進裡面就被陳晚畫挽着手上了麻将桌,桌上的其他三位,都是與他适齡的女士,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
“顧女士給你送了多少珠寶?肯為我備這一桌。”顧宗霁貼在陳晚畫耳邊談笑道。
陳晚畫自知這種雕蟲小技遮不了顧宗霁的眼,雙手合十舉在面前嬌聲乞求道:“收了Miss顧的禮物總得幹點活,阿霁哥哥,隻是一圈麻将而已,求求你了。”
“行吧。”顧宗霁笑着應允道,他不經常打麻将,很多時候隻是打發時間玩上幾圈,牌技并不出衆,才幾把就已經将籌碼輸的差不多了。
“顧生,今晚是散财童子麼?”坐他對面的女士身穿一身淡紫色連衣裙,黑長直的秀發上帶着一個裙子同色系的粗圈發箍,顧宗霁記得她是銀行行長家的千金,何孜伊。
“各位小姐牌技好,我交點學費。”顧宗霁理好牌後,同大家調侃笑道。
莊家遲遲沒出牌,顧宗霁視線掃了一圈,想看看找梁晏清在哪兒,沈景雲身旁沒有,正當顧宗霁猜想着梁晏清會一個人孤身在哪兒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從他身後伸來,摸中一張閑牌打了出去。
“哥哥。”顧宗霁側過身就對上梁晏清視線,他原來一直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