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邵樟愛邵柏霜麼?”
“愛,邵柏霜削權計劃最後一步是邵樟親手送他上去的,他可以赢,卻心甘情願輸給邵柏霜。”
“恩,他已經為愛做到這一步了,卻始終不肯在閣樓裡服軟,邵柏霜隻要他一句我愛你,可他甯死不肯說出那一句。”梁晏清見顧宗霁有些皺眉,猜想他也想不明白,明明隻差一步,邵樟可以與邵柏霜長久了。
梁晏清伸手撫摸了下顧宗霁發尾處,開解道,“抵抗不了的是世俗,邵樟臨死前最後一句話,是祝邵柏霜新婚燕爾,子孫滿堂。”
顧宗霁轉過頭對上梁晏清視線,試探道,“哥哥也覺得人一生最好的歸宿是子孫滿堂麼?”
“我不是邵樟。”梁晏清揚起唇角解釋道。
顧宗霁明了,不在繼續追問,梁晏清極少陪他聊這些,片刻也覺得知足。
屋内的電話鈴聲響起,梁晏清起身去接,原以為是劉思禮彙報工作,不曾想是陳暮年。
“暮年?”
電話裡急促的話語在聽到梁晏清的聲音時戛然而止,“大哥,阿霁在你這裡麼?”
“恩,是出了什麼事?”梁晏清知道陳暮年極少這樣慌亂。
電話裡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陳暮年在權衡是否要将這事告知梁晏清。
“我幫你喊阿霁。”梁晏清剛準備放下電話時,陳暮年開了口,“北角麗宮的洪小姐出事了。”
在這之前,梁晏清隻是在報紙上看過顧宗霁與她的事迹,顧宗霁在一些娛樂場所經常點她的名。
顧宗霁一路上顯然有些失了神,好幾次差點追尾,梁晏清讓他将車停到一旁換他來開。
車子最後停在北角麗宮前,門童前來泊車,顧宗霁身後跟着梁晏清,二人快步行至電梯,上了頂樓。
那是洪小姐的陪客室,白色床單上躺着一位滿身鮮血的男士,以及被放置在一旁被切割下的軟肉。
洪嶼今天出了客,當他仰頭看向二樓包廂沒有顧宗霁時他便猜到了自己今天要死在這裡。
是他貪了心,想見他一面,僅此而已。
北角麗宮沒人敢将洪嶼送去醫院,也沒人想與洪嶼牽扯半分。
隻有來遲的顧宗霁脫下身上的黑色大衣,裹在他身上,将他抱起送去了醫院。
媒體鏡頭每摁下一聲快門,就好似一發子彈,朝着顧宗霁中傷。
那張他抱着洪嶼出北角麗宮的照片明日會成為衆人抨擊他的力證,也更加坐實了顧宗霁為同性戀的猜論。
“是誰做的?”急救室外,顧宗霁神色沉重地望着陳暮年問道。
陳暮年先是看了一眼顧宗霁身後的梁晏清,支吾半天也沒說出那個人。
“梁勉?”是梁晏清先說出了這個名字。
陳暮年這才點了點頭,“他今天在北角麗宮出了不少風頭,拍下了洪小姐的新年夜,将人抱進屋裡,一個時辰後就這樣了。”
梁晏清是在遊艇上抓到梁勉的,彼時他懷裡正抱着當紅的女演員,劉思禮将遊艇上無關人員一一送走,最後遊艇上隻留下他們二人。
“梁晏清,我也沒想到,你那個疼愛的弟弟,居然是個同性戀。”梁勉沒有半點起身打招呼的架勢,身子靠在皮質沙發上譏諷道。
當他掀開那個女人的褲子時,看到那一幕他就想好如何與梁晏清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