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禮遞給梁晏清的那份文件上是梁明璨的警告信,剛剛建成的港口被梁明璨堆滿了炸藥,他想毀掉梁晏清剛剛打造的港口,讓梁晏清的心血付之一炬,而與這個港口一同陪葬地還有來參加這場演唱會的衆人。
梁晏清拿着信件赴約,見到了梁明璨幾乎抱着同歸于盡地方式與他交鋒,那樣的瘋子幾乎沒有理智,是陳暮年将梁貫南帶到了現場,才終止了這場毀滅式爆炸。
而梁明璨深知梁晏清不會放過他,選擇了引燃了自己身上的那捆炸藥,自殺于梁貫南眼前。
梁晏清将梁貫南護在身下被炸傷,火焰燃燒着軀體在空中發出嘶吼聲,梁晏清捂着他的雙眼,安撫懷中哭泣的少年。
“梁家這麼多年,還在記恨他。”沈景雲回憶起往事歎氣道,“阿霁,快點好起來,這個時候隻有你才能救他了。”
顧宗霁望向手術室内,沉寂多年的求生荒野萬物複蘇般蓬勃生長,生命不息之力愈長。
梁晏清救他萬萬次,這次終是救下了他。
港島的盛夏風光旖旎,碧綠的小葉榄仁樹終年茂密,梁晏清在醫院住了一周後便出了院,梁寬宥尋上門問責,如同梁明慶死後那般惱怒,屋内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遍,梁晏清坐在沙發上無視着這場洩憤。
“我隻恨一年前我沒能捅死你這個畜生。”梁寬宥哭紅的雙眼稍腫,死訊傳來梁家時梁寬宥抱着幼孫梁貫南痛哭,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章再次重演。
梁晏清揚眸對上梁寬宥的視線,瞳孔中透着幾分狠戾,他從不願與年長者計較過往,清冷道,“你應該殺了我,在我剛出生的時候就殺了我。”
“你以為我不想麼?”梁寬宥惱道。
梁晏清冷嗤了一聲,這樣的回答并不令他意外,“我始終不理解,為什麼我會令你如此厭惡,我和貫南,梁勉,不都是你的孫子麼?”
梁寬宥止住唇口,不與之争辯,像是在隐藏什麼。
“後來我才知曉,原來我是你□□女人生下的孽種,這一切便都解釋通了,梁寬宥,或許我應該叫你一聲父親,而不是阿爺。你見到我的每一秒都令你想起那晚的惡行,所以幼時你将我丢棄至太平山,不管不問多年,梁寬宥,這都是你當年種的惡果,隻是今天才開了花,一切都是你自食其果罷了。”
梁晏清的話語令梁寬宥愣了神,他從未想過梁晏清會知曉這一切,那樣的罪行時至今日回想起仍會讓他驚醒,那個女人在生下這個孩子後死在了他面前,他厭惡着死人的血腥味,連同着這個孩子一同厭惡。
“你怎麼會知道?”
梁晏清未應答,他知曉的一切不止這些,隻是他從不願戳破這樣的荒誕趣聞。
喊了多年的阿爺,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知曉的那一刻梁晏清破天荒地笑了起來,荒唐。
從客廳裡出來,梁晏清撞上了站在門外偷聽的顧宗霁,他隻是那樣散漫地靠在牆上,雙手抱在胸前垂眸竊聽這荒誕傳聞。
為了懲罰他的竊聽,深夜裡梁晏清将他壓在落地窗前欺負,梁晏清低下頭吻向顧宗霁與他纏綿。
“厭惡我麼?”梁晏清低聲俯在顧宗霁耳側詢問道,“那樣的出生。”
顧宗霁搖頭,啞聲回道,“梁晏清,你應該早些告訴我,我或許會早一點同你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