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斂天仙劍相親會所”正式開業。
因為前期宣傳做得到位,開業第一天,藍錯就充分體驗了一把何謂賓客盈門、沸反盈天。
在捧場的、看稀奇的、抱着試一試的心态領号填表的人群中一路輾轉騰挪,藍錯艱難地從會所中擠了出來。
他左右張望片刻,最終将視線鎖定在路邊一個身穿藍色沖鋒衣、踩在劍上、手上還抱着一個花籃的年輕小夥身上。
有些與滄瀾宗地理位置較遠的宗門,雖然沒有因為相親會所的開業專門派人過來,但還是送了花籃表示恭賀。他剛剛就是接到了送貨電話,才特意從會所中擠出來的。
他小跑着來到外賣小哥面前,雖然已經看到了花籃的飄帶上清清楚楚用黑色馬克筆寫着“祝斂天崖相親會所生意興隆事業騰飛”的祝福語,但還是一闆一眼地履行拿外賣的标準流程:“你好,是送給我們會所的花籃是嗎?”
那外賣小哥看了藍錯一眼,又低頭看了眼手機:“是藍先生是嗎?”
“嗯對。”
“好,這是你的花籃,請收好。”
或許是趕着送下一單,在确認藍錯接過花籃後,外賣小哥就踩着飛劍,風馳電掣地離開了,隻給藍錯留下一個迅速變小的藍色背影。
目送小哥遠去後,藍錯抱着花籃回到會所門口。
此時,會所門口已經擺了很長一排、來自各個單位送的花籃了。
他将這個早就對不上号的宗門點外賣送來的花籃放到地上,走上前準備看看已經放好的花籃有沒有哪裡擺得比較松散,能夠讓他再排出一個空位來。
但很可惜,在轉了一圈後,他隻能得出結論,并沒有空位了。
最終,這個姗姗來遲的花籃,被安排在了花籃大隊的最後面,緊挨着馬路邊的垃圾桶。
看着這個位置尴尬的花籃,藍錯在心裡默默向幾千公裡外的某不知名宗門道歉。絕對不是他故意針對,實在是真的沒位置了。
要是一定要怪的話,也隻能怪你們送得太晚了。
他轉身,準備回到會所裡面,看看是否有什麼地方工作人員忙不過來需要他幫忙的。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來到他身邊:“啊,哥哥原來你在這裡,我剛剛在裡面找了好久。”
他轉過身,看着面前的男青年,露出一抹笑來:“藍安,你來了。”
與慣常挂在臉上用于人際往來的笑不同,面對藍安的時候,藍錯臉上的笑容要顯得更加真實三分。
作為一隻原型為孔雀的妖族,藍安完美繼承了有翼一族優渥的外貌條件,豔而不俗、高貴優雅。
他穿着一套修身的湛藍色西裝,但看上去并沒有商務精英的古闆與穩重——畢竟也沒有哪個商務精英會像他一樣,胸針袖口領帶夾、戒指耳釘鎖骨鍊齊上陣的。
帶着這麼一身叮鈴哐啷的雞零狗碎,藍安乖巧地跟在藍錯身後,一路跟着他來到會所門口,完全沒有平時在自己封地上橫行霸道的模樣:“本來準備一早上就來的,但臨走的時候突然來了公文,不得不批完再來,就來遲了。”
對于藍安沒有一大早就過來,藍錯并不在意:“按照你的時間方便就行,來這麼早幹什麼,又不指望你做什麼。”
到了會所門口,看着半分沒有減少的人流,藍錯微微皺了皺眉。
他本來是計劃着将藍安帶進會所裡他的獨立辦公室的,但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想要進到辦公室,就必須要穿越面前這堵人牆。
他倒是無所謂,但是……藍錯回頭看了精心打扮的藍安一眼。
且不說西服會不會蹭上汗漬手印什麼的,光是他身上的這些配飾就不便宜,萬一一不小心弄丢了,好好的心情都要被破壞了。
藍安自然也看見了面前的盛況,見藍錯皺眉,他主動道:“啊,人好多,我們就不進去了。”
說着,他指了指會所對面的咖啡店:“我們去那裡坐坐吧。”
“好。”對于藍安的提議,藍錯從善如流了,“滄溟也在裡面,需要我把他也叫出來嗎?”
“啊,他怎麼也在。”聽聞滄溟居然也在,藍安看上去有些驚訝,随即搖頭,“叫他幹嘛,我們兄弟聊天,他來掃興嗎。”
藍錯:“會所能夠成功成立他幫了大忙,他也算是會所的董事之一,今天開業第一天,自然也會過來看看……行,聽你的,那就不叫他。”
二人來到街對面的咖啡店,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坐下後,藍安從自己的儲物戒中掏出一個精美的禮盒推到藍錯面前:“開張禮物,祝哥哥生意越來越紅火。”
藍錯驚訝:“我記得你的禮物之前就送過了,怎麼還送。”
藍安眨眨眼:“之前是孔雀公爵的禮物,現在是弟弟的禮物,不一樣嘛。哥哥快打開看看,我精心挑選的呢。”
他們二人曾經相依為命幾百年,彼此之前的情誼決定了他們并不需要太過于講究一些繁文缛節,藍錯也并不與藍安客氣,他沒什麼心理負擔地收下了藍安的禮物,并在對方的催促下直接打開了禮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