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安看着豐盛的早餐，都是他愛吃的，卻沒胃口吃。一動嘴，腦子裡就出現小女孩媽媽死前的畫面。

“怎麼不吃啊，你看你嘴皮子白成這樣，趕緊吃點，不然得進醫院打葡萄糖去。”秋子慕皺起眉頭。

葉景安搖搖頭說：“吃不下。”

“那喝牛奶。”秋子慕插好吸管遞過去。

牛奶白白的和腦漿一個顔色，葉景安偏頭幹嘔起來。

秋子慕怔住。這是葉景安？看見吃的不動筷子也就算了，還幹嘔？他忙把早餐撤走，問道：“你到底怎麼啦？”

葉景安頭一昏，往後倒去，腦子天旋地轉，一陣刺痛。

“葉景安！”秋子慕扶住他，慢慢給他放平躺着，“我去給你泡糖水喝。”

喝糖水倒是不覺得惡心，他喝完又睡了一覺。

中午醒來，臉上也有了些血色。

“醒啦。”秋子慕又遞給他一杯糖水，“你們到底發什麼事，你都不知道柳哥冷着臉有多可怕。”

葉景安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秋子慕。

“操，他是人？怎麼有這種爸爸？”秋子慕聽的氣血上湧，他的蠱蟲也開始躁動，“要去收拾他的話，一定帶上我，讓我寶貝啃死他。”

“柳哥到底去在幹什麼，都這點還沒回來？”葉景安不放心，一直望着門外。

“不知道，他沒說，我去找找。”秋子慕跑到陽台往下瞅了瞅。

葉景安也跟出去。他們打電話，發信息，柳沐澤都沒有回複。周圍找遍還是沒見到他，兩人坐在門口聊天等他。

“诶诶诶，回來了，回來了！”秋子慕用手肘杵葉景安胳膊。

兩人跑下樓。

“嗯？”秋子慕看見他的臉色比早上還要差，還緊皺着眉頭，“柳哥，你不舒服？”

“沒有啊，我沒睡覺有點困。”柳沐澤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問葉景安，“你怎麼樣？”

“好多了。”葉景安說，“柳哥，上午幹嘛呢？吃飯了嗎？”

“有點事情，還沒吃。”柳沐澤快步爬上樓梯，不像平時一般從容不迫。

“那你吃點飯再休息吧，飯都買好啦，就等你回來吃了。”葉景安垮兩大步，跟他走到一排。

柳沐澤沉默片刻，輕聲說：“好。”

三人四菜一張桌子，葉景安和柳沐澤面對面坐着，秋子慕夾在中間。這頓飯吃的要多奇怪有多奇怪，葉景安吃不下東西，挑着白米粒往嘴裡一顆顆送，眼睛死盯着柳沐澤。

柳沐澤頭也不擡，直勾勾盯着菜，四種菜輪着夾，順序就沒亂過。被葉景安盯得有些不自在，擡眼問道：“老看着我幹嘛，怎麼不吃菜？”

“你到底怎麼了？”葉景安放下筷子。

柳沐澤也放下筷子，籲出一口氣道：“我一夜沒睡，早飯沒吃，又處理一上午事情。你覺得我怎麼了？還把我當成你祖師爺？我不是人？”

“什麼事？”葉景安見他語氣不是很好，臉色也冷下來問。

秋子慕，見他們這一言不合就要跟要打起來的架勢，放下筷子不好再吃，笑着拍拍兩人說：“柳哥看起來真的很困，讓他先去休息，睡醒再問吧！”

柳沐澤看了眼秋子慕，輕“嗯”一聲，想着這孩子真懂事。

“好啊，我葉景安不喜歡欠人情，你守我睡一個晚上，我還給你。”葉景安拉起柳沐澤往房間走。

“……”柳沐澤撐着門，“我真的困，沒開玩笑。我睡六個小時起來行了吧，你别來吵我。”

葉景安保證自己不吵不鬧，絕對不影響他睡覺，弓腰鑽進房間。

“有人在旁邊，我睡不着。”柳沐澤揪住葉景安衣服，不讓進去，“剛好趁這時間，你給我買點好吃的晚飯，還有上次那奶茶，可以嗎？”

葉景安眯起眼睛，他好像真的隻是累了而已，答應道：“好，六個小時後我來叫你。”

柳沐澤點頭，把門反鎖，長松口氣說：“這小子長大比小時候還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