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都敢晚上來？”秋子慕冷的打了個哆嗦。

柳沐澤走到一個角落，沉聲問道：“人是在這裡死的吧。”

吳雨玲疑惑地點了點頭，現場被處理的幹幹淨淨，實在想不出他是怎麼一眼看出來的。

葉景安揚了揚眉毛，倒是不驚訝柳哥能一眼看出來，走過去問他發現了什麼。

柳沐澤搖頭。

“那你咋知道在這死的？”

“聞出來，這血腥味最重。”

葉景安一愣，在鬼屋的經曆讓他對血腥味特别敏感，不過現在是一點沒聞到。

“你是吸血蚊子嗎？”

“……”

柳沐澤沒搭理他，又去學校的其他地方看了看，發現大白天一點陰氣都沒有，估計是學生人多陽氣重，都給蓋住了，打算晚上再來看。當然還有個原因是不想再看見那些個沒眼力勁的小屁孩，更不想再聽見讓人心梗的污言穢語。

白天的校園，特别是學生下課的校園，他再也不會和葉景安來第二遍。柳沐澤跟吳雨玲說明情況，又交代一些事情後，趁着學生還在上課，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晚上零點的校園沒有了充滿青春活力學生，看起來死氣沉沉的，還籠罩着一層薄薄的黑氣，顯得格外陰森。

葉景安一進校園覺得澀眼睛，以為是進了沙子，吹好幾次，還是沒有用。越往學校裡走，這種感覺越是強烈，甚至有些熟悉。

他閉眼想了好一會後記起來了，這種感覺和他第一次去秋子慕家被人下咒，頭悶進水裡時很像。這次的更加劇烈，他甚至有種自己走進海裡的錯覺，眼睛像被海水灌滿，酸澀難忍，胸腔也被壓的難受，有些喘不上氣。

“還是不舒服？”柳沐澤撐開他的眼皮，看見眼睛裡的紅血絲皺起眉頭，“你能不能看見黑色的霧？”

葉景安眨眼四處一望，搖了搖頭。

柳沐澤低頭沉默不語，過了會随後輕晃一下腦袋說：“你在外面等我們吧。”

“我眼睛不痛了！”葉景安說。

柳沐澤：“……”

葉景安打死不樂意讓他和秋子慕去，說什麼都要跟着。柳沐澤無奈道：“那你不舒服要告訴我，别硬撐着。”

他四處望了望後，往一棟教學樓走去，爬上四樓，站在廁所門口不知道看些什麼。四樓的廁所和一樓的大不一樣，廁所的門居然還是幾十年前的那種老式的綠漆木門，大部分綠漆已經脫落，門闆上被學生畫滿塗鴉，還寫的有些恐吓人的話語，大都說裡面有惡鬼。

門鎖用的是普通挂鎖，看起來很新，估計是前不久剛換過。左下角的門縫處用水泥封住，想要打開這門還是件麻煩事。

柳沐澤挑眉，就葉景安小時候拆家的本事，這點水泥完全不在話下。此時的葉景安還在旁邊揉眼睛，擡眼看見柳沐澤不懷好意的眼神，後退兩步問：“看我幹啥？”

“分散一下注意力，說不定眼睛就不疼了。”柳沐澤一把揪住衣服給他推到廁所門口，“開門，别把門弄壞。”

“等着，這事我在行！”葉景安咧嘴開始動手。

葉卓然在家藏寶貝用的就是這種挂鎖，葉景安早已經把這種鎖的結構摸索的明明白白，一分鐘就給它解開了，下面的水泥就更好辦了，隻不過得費點時間。

十分鐘不到，水泥就給砸幹淨了。打開門的瞬間，裡面湧出一股陰風，葉景安全身的寒毛豎起來。緊接着，從廁所裡傳來許多刺耳的“嘻嘻咯咯”笑聲。他眼睛更痛了，立馬閉眼捂住耳朵。與此同時，許多沒有腳的小嬰兒對着他沖了過來。

柳沐澤沒有料到會有這麼多嬰靈，拉着葉景安和秋子慕往後退了兩步，對着這些嬰兒厲聲喝道：“滾回去！”

那些本來咯咯笑着的小嬰兒被吼了一聲後，都開始一個勁的哭，哭聲比笑聲更尖銳刺耳，不斷往三人身上撲。

“柳哥，你好像吓到他們了。”秋子慕耳朵有些受不住，蠱罐裡的蠱蟲也開始騷動起來。

“都給我閉嘴，不然我……”柳沐澤被他們哭的心煩，手上拿着符對着他們。他一說話，小嬰兒立馬哭的更大聲。他們似乎很怕柳沐澤，隻要他說話，就會越哭越大聲。雖然害怕，卻好像被某種力量操控着，不得不撲過來纏住柳沐澤三人。

“啊啊啊啊啊！”葉景安受不了這聲音，“姓柳的！你會不會哄孩子啊！？”

“你會哄，你去啊！”柳沐澤喊道。

“寶寶不哭哦，來，哥哥抱抱，哥哥帶你去吃糖。”别說這些小嬰兒還真漸漸停下來不哭了，眼睛鼓鼓的望着葉景安。

柳沐澤有些意外，拍了拍他肩膀說：“你很不錯，他們交給你。”

葉景安：“……”

“柳哥，這是嬰靈嗎？”秋子慕問，“為什麼有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