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完早飯找酒店的經理詢問情況。經理一聽他們描述的遭遇臉色略微有點變化,強擠出一個笑容說:“您可别這樣說,我們是正經酒店,怎麼會有鬼,你們是做噩夢了吧?”
“他折騰我快一個星期了,昨天差點把我朋友害死,你還說沒有!”秋子慕提起這事就暴躁。
“呃……”經理眼睛看向地面,想着怎麼解釋。
“你還是老實說吧,不然真鬧出人命,你怕是工作都要沒吧。”葉景安詭笑着吓唬他,“而且啊,這鬼說不定找完我們,就到你喽!”
經理開始害怕起來,對着葉景安瘋狂擺手:“真不管我的事,是我們老闆處理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柳沐澤沉聲道。
經理看瞞不下去,手拍在大腿上,“唉”了一聲,把那房間發生的事告訴他們。
幾年前,有位客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在那間房上吊自殺了。自此以後,住那間房的客人都說會聽見莫名其妙的敲門聲和敲窗戶的聲音,甚至有人說看見有鬼。
酒店的老闆是個财大氣粗,不信鬼神的人。自己進去住了一晚,結果沒到天亮就跑出來了。第二天就請來了一位很厲害的道士。道士看了看,說是吊死的人想害人,在房間的各個地方放了銅錢。
“銅錢放了多少個?”柳沐澤打斷他的話。
經理手掌捧着空氣颠了幾下,他記得是一捧銅錢:“想起來了,二十八個,當時還是那個道長指揮我去擺的。”
“去房間,把那些銅錢找出來給我。”柳沐澤正色道。
經理死活不樂意取銅錢,說道長交代過不能動銅錢,不然他會跑出來。
“他已經跑出來了,趕緊的吧!”葉景安揪他衣服往門外一甩。
經理聽見鬼已經跑出來,吓的魂都沒了。趕緊跑去房間,從各個角落取出了二十七枚銅錢,最後一枚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秋子慕看着銅錢覺得熟悉,想了半天,跑回自己房間拿出來一枚和這二十七枚一模一樣的銅錢說:“我蠱蟲跑到那小櫃子下面,抓蠱蟲時發現了這個銅錢。”
“原來如此。”柳沐澤接過銅錢,将二十八枚握在手中。
“這咋回事?”葉景安好奇問道。
“二十八枚銅錢,你不覺得很熟悉?”柳沐澤挑眉盯着他。
葉景安一愣,為什麼會覺得熟悉?
“你沒讀《周易》?”柳沐澤一副老師檢查作業,發現學生一個字沒寫的表情。在葉景安十四歲那年,柳沐澤去看過他,當時他正在學習,手上拿着的就是這本書。
葉景安心裡“嘶”了一聲。到是讀過,過眼雨煙而已嘛,誰能想到那上面的東西還能有用到的一天……
“我沒看過!”他撓撓頭,說謊眼皮都不跳。
“哦,你沒看過啊?”柳沐澤嘴角緩慢挑起一個弧度。要是沒隐瞞身份,他現在就要這小子把書吃了。那倒黴孩子果然就是人坐在凳子上看書,心都不知道飄哪裡去了!
不能揭穿他謊話,還得陪他演戲。柳沐澤無奈的看着他,把這二十八枚銅錢用處說出來。
這是《周易》中記載的一種陣法,稱為鎖鬼陣。古人觀星時将整個夜空分為二十八個星區,稱為二十八宿,而這個的陣法便是在鬼周圍布上二十八個銅錢,起到禁锢的作用,且不會對鬼造成傷害。
“所以你拿走一顆,這陣法就破了,我也沒有察覺到這裡有什麼陣法。他便可以出來害人,好提早去投胎。”柳沐澤颠着手裡的銅錢,低聲喃喃自語,“不過他既然出來了,卻沒有一點陰氣,這裡應該還放有别的東西。”
柳沐澤偏頭看向經理。
“這我真不知道!”經理告訴柳沐澤,放完銅錢後,老闆就叫他去安排晚上的飯菜,要好好款待道長,後面兩人在裡面幹什麼就不知道了。
“嗯,你可以走了,這事我來處理。”柳沐澤輕點頭,沒有懷疑他說的話。
經理張了張嘴,好像還想說些什麼,随後讪讪閉上嘴離開房間。
“柳哥,現在怎麼辦?”葉景安問。
柳沐澤斜他一眼,“你還好意思問怎麼辦”這句話被憋在心裡。柳沐澤現在越來越肯定葉景安的天劫和之前葉家天劫不一樣,這劫難純屬他自己作出來的。
合計這麼幾年,他是一點東西沒學到!之前想着不出手,讓他自己解決問題,好好曆練。現在看來真是異想天開,護着他别死都不錯了!
柳沐澤切斷腦思路,走回房間。不能再想這滿腦子裝得都是壞水的倒黴孩子,不然是真得像葉卓然那樣忍不住動手打孩子。
“诶,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怎麼走啦?”葉景安一臉懵看向秋子慕,“柳哥,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秋子慕嗤笑一聲,不用想都知道是葉景安又惹到他了。
葉景安聳肩,這幾天被那吊死鬼弄的神經兮兮的,事情終于有了眉目,便放下心來拉着秋子慕出去玩耍。
按照慣例,葉景安每次出去玩,隻要柳沐澤沒去,他都會買很多柳哥喜歡吃的東西回來,提着滿滿兩手美食,進門看見柳沐澤坐在床上擺弄那二十八枚銅錢。
“柳哥,忙活啥呢,快來吃東西。”葉景安把吃的放桌子上,幫他打開盒子。
柳沐澤應了聲,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這酒店的座子很高,吃飯可以不用躬着腰。柳沐澤直着背坐在椅子上,纖細修長的手握住筷子,把喜歡吃的東西送到嘴裡,細嚼慢咽起來。
葉景安覺得看他吃東西也是一種享受,就坐在旁邊直愣愣看他吃。
“看什麼呢?”柳沐澤看着葉景安奇奇怪怪的表情,夾起雞排的手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