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秋子慕喊道。
“沒事,水進眼睛,我得适應一會。”葉景安把臉埋進水裡,不受控制閉眼,他強迫自己睜開眼看,過了好一會才适應。他冒出頭又吸口氣,潛下去。
越往下湖水越冰,能見度很低。湖裡幽綠色看不見底,周圍也沒有魚群,總覺得黑暗深處有東西盯着他。葉景安一愣,肯定有東西啊,那伥鬼現在不就在下面等着他麼。
不行,水裡太黑了,看不見東西,葉景安遊上去。
“才這會你怎麼又上來了?”秋子慕問。
“看不見東西我待裡面瞎找?”葉景安甩了甩頭上的水,“有防水的手電嗎?”
“别說,我還真有。”秋子慕從包裡找出一隻小手電遞過去,“你别給我弄掉了,這手電貴的很!”
“掉了賠你新的!”葉景安怕手電不防水,特意在岸邊試了試,目前泡着能用。他一頭栽進水裡,這手電看着小小一個,光還挺強。水下一束光亮着,也讓人安心不少。
葉景安也憋不了多久氣,沒多想快速向湖底遊下去。借着光,他看見下面有一片白色的東西,遊近一看,全是森森白骨。葉景安下意識沒管住呼吸嗆了口水,他立馬憋住氣遊上去。
“咳咳……咳咳咳。”葉景安把鼻子裡嗆的水咳出來,遊回岸上。
“怎麼了?”柳沐澤問。
“下面全是白骨,這要我怎麼找?我怎麼知道那根骨頭是他的。”葉景安說。
“你沒有陰陽眼确實難找。”柳沐澤劃破手指,“你過來。”
“你幹什麼!?”葉景安抓着柳沐澤手說,“出血了!”
“就是要出血。”柳沐澤把血點在葉景安眉間,用力一摁,“可以了,你再下去應該能看見他骨頭上有綠色的光。”
葉景安皺着眉頭說:“你别老弄傷自己,下次不準割自己手!”
“不割能怎麼辦?這符也用不了,隻能用血,難不成不管了?”柳沐澤說。
“那割我的。”葉景安說。
“你有陰陽眼的話也用不着我血了。”柳沐澤淡笑兩聲說,“沒事,你看都沒流血了。”
葉景安看不得他這副無所謂的樣子,轉身往湖裡走,猛地紮進水裡,濺出一大片水花。
“柳哥,葉景安炸魚了,他又生氣了。”秋子慕說。
“嗯,我知道。”柳沐澤說。
“柳哥你對自己也真下的去手,當時釘子上的肉我們看着都痛。”秋子慕打了個寒顫。
“我不知道釘子啥樣的,腦子一熱就直接扯了……”柳沐澤說。
秋子慕幹笑兩聲,就算是正常釘子也得打了麻藥再扯吧,何況都不知道是啥特殊釘子,柳哥這哪裡是腦子一熱,是腦子更本沒冷過。
水下的葉景安本來就逼着一心裡氣,悶在水裡不一會就開始憋不住了,他浮上水面換氣,深呼吸幾次還是覺得憋屈。岸邊柳沐澤看他一直浮在水面也沒個動靜,問他怎麼了。葉景安想起他就來氣,還是待水裡比較好,眼不見為淨!
在水裡一直泡着也不是辦法,他手已經起褶子了,還是先把這伥鬼的事情解決了,再說柳哥的事情。
他斜向下遊去,湖底的骨頭都沒柳哥說的綠光。他換了幾次氣後,在一叢水草邊看見一堆帶着綠光的骨頭,這何止是綠,都綠發黑了。
葉景安遊過去,這一堆骨頭也沒個袋裝,還得搬幾回才能搬完。他拿起頭骨,想着先問問柳哥隻拿頭骨埋行不行。
葉景安蹬腿上遊,腳突然被什麼東西抓住了,好像是隻手,像冰塊一樣貼在他腳上。他用手電照向腳踝處,是從骨頭上伸出來的一隻墨色的大手抓着他。葉景安心裡暗罵柳沐澤坑他,還說伥鬼不會害人,都抓上腳了,分明就是要他死。
葉景安拿起手裡的頭骨對着墨手砸過去,越砸握的還越緊,剛剛下來這一會已經快憋到極限了,拿着頭骨上去換氣剛好。
這會鬼被抓着,還掙紮好一陣,葉景安已經憋到極限,他嗆口水,鼻腔裡酸澀刺痛的感覺讓他腦子熱清醒不少,趕緊扔掉頭骨捏住鼻子,用力蹬腿掙紮往上遊。
那手突然松開了他,葉景安猛地往上遊了兩三米。不過他已經堅持不住了,嗆進兩大口水,看着波光粼粼水面慢慢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