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幾人早早收拾好東西去山神廟,還沒走到山頂,聽見山神廟所處的位置傳來叽裡咕噜念咒的聲音,還有一種低沉的音樂,聽起來讓人心裡發悶。
幾人加快步伐,走到遠處一個能看見山神廟的地方停了下來。
山神廟門口空地,跪着三十多個男人,穿着各式各樣,大多數還是比較普通的休閑衣,不過跪在第一排中間的那個男人穿着一套黑西裝。
站在最前面的那個人披着一件烏紅色鬥篷,衣面上印有很多奇怪圖案,密密麻麻的像是某種文字。一個小姑娘被五花大綁的捆放在山神廟大門口,幾人一眼認出,她就是當時在林子裡燒火煮飯的那個白衣小孩。
“怎麼是她,這是要幹嘛?”秋子慕問。
“不知道,先看看。”葉景安說。
廟門口放着很多肉,水果,以及香火,看樣子像是在祭祀。
葉景安想起家裡給祭祀祖師爺,那叫一個隆重,什麼東西都有,還有很多繁雜的步驟儀式。面前的這個和家裡比起來根本算不上祭祀,而且跪在地上的人,沒有供奉神仙時那種虔誠的樣子。有幾個人還跪在地上發抖,更像是在害怕。
“你們待着,我過去問問。”葉景安從旁邊輕手輕腳走過去,蹲在最最外側的山民旁,小聲問道,“老鄉,你們在幹什麼?”
老鄉上下打量葉景安,看他穿着以為他是上山玩的,便湊到耳邊小聲說:“昨天有人看看山神雕像眼睛流出了綠血,有三個城裡人驚擾了山神,我們村裡的巫觋告訴大家山神發怒了,現在祭祀呢。你也是城裡來的吧,沒事快點走吧,别打擾山神。”
聽到流綠血,葉景安心裡暗暗發笑。屁的山神發怒,那是柳哥給人捅了,哈哈哈哈哈……
“咳咳。”葉景安憋住笑意,指了指山神廟門口的小姑娘,“那女孩咋回事?”
“巫觋說要用活人祭祀,才能平息山神怒火。”山民對着葉景安擺擺手,“你别問了,趕緊走吧。”
“好,謝謝你。”葉景安快步走了回來,把從山民口中得到的情況告訴柳沐澤和秋子慕。
“活人祭祀太過殘忍,不是早就被廢除了嗎?”秋子慕皺着眉頭說道。
葉景安撇了撇嘴,指着那巫觋說:“你看那人裝神弄鬼,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能幹出什麼好事來。救人去!”
秋子慕說:“哥,三十多個農家出生的大男人,我們就三個,能打的過嗎?”
葉景安點頭,打鬼他可能不是很行,不過想從三十多個山民手中救一個姑娘,隻要秋子慕不拖後腿,應該是可以的,他相信柳哥。
柳沐澤攔住兩人說:“别去,那地靈就在附近,還不知道它想幹嘛,再等等。”
那巫觋念叨一大串類似咒語話後,拿出了一把大砍刀,雙手捧着刀舉過頭頂,閉着眼又唧唧哝哝念着什麼,拿刀對着小女孩走過去。
小女孩哭着搖頭,拼命掙紮,非常害怕。
在巫觋擡刀準備砍下女孩腦袋時,柳沐澤撿起一塊石頭對着他拿刀的手彈去。葉景安和秋子慕沖過去救那女孩。
“啊!”
兩人才跑到一半,那巫觋被兩隻枯樹枝刺穿了胸膛,又被提到山神廟的屋頂處女孩看不見的地方,生拔掉了腦袋。脖頸處像是血色噴泉似湧出一大股血,空中血如雨下。
“山神發怒了!”
“山神殺人了!”
山民驚恐萬狀,四處逃竄。
地靈似乎不打算放過其他山民。驟然間,四面八方伸出許多枯枝,擊殺逃竄的山民。
葉景安和秋子慕沖到山神廟裡,給女孩子解開繩子,帶她多近山神廟内,保護她不讓看見這些個血腥場面。地靈并沒有攻擊山神廟裡的幾人,而是接近瘋狂的擊殺山民。
廟外,柳沐澤一個人不足以應付那麼多枯枝,救不了那麼多人。
彈指間,在這荒山野嶺之上,随處可見殘肢斷臂,血液撒了一地。山民死狀萬千,簡直慘不忍睹。空氣中彌漫着血霧,腥臭撲鼻。
“你保護她,我去幫柳哥!”葉景安沖了過去,劍一揮,斬斷纏繞在柳沐澤手臂上的枯枝。
柳沐澤截斷伸向葉景安後背的枯枝,喊道:“外面危險,我顧不到你,進廟裡去!”
“沒事,劍給你用,我救人。”葉景安把劍扔給柳沐澤,拿着符對着追向山下的枯枝打去。
柳沐澤劍法飄逸淩厲,數招之後,周圍的枯枝被他盡數斬斷。
“年輕人,休要多管閑事!”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從地面下傳來。随後地面開始震動,廟門口的空地下,長出一顆巨大的樹。它的樹枝幹虬曲蒼勁,樹皮滿是粗粝龜裂,卻無一片綠葉,是一顆了無生機的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