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周圍開始起霧。群山都被濃霧覆蓋,空氣中彌漫厚重的水汽,路也越發難走。
“好大的霧,我發現你是個烏鴉嘴哎,說啥來啥。”秋子慕拍了拍葉景安,“上次你說進局子,也就真進去了。”
“啧,你會不會說話,我這叫有靈氣!”葉景安說。
柳沐澤挑眉看他一眼,還真沒看出來這小子有靈氣,烏鴉嘴倒是真的。
“這路也太難走了吧,還好我鞋防滑,不然屁股都要摔開花。”葉景安還沒看見所謂的村子,走的有些不耐煩,有搭沒搭跟他們聊天。
“诶!”秋子慕腳打滑往後仰倒在滿是青苔的地上,還給葉景安屁股蹬了一腳。
柳沐澤與葉景安沒隔太遠,連帶着一起撲倒在地。事情太突然,葉景安整個人僵住,嘴上一個勁說對不起。
“你給我起來!”柳沐澤站起身,看着衣服上拍不幹淨的泥巴,皺起眉頭。
柳哥白衣服一碰髒就炸,葉景安現在心裡就兩字:完了!
秋子慕支支吾吾道歉,柳沐澤沒說什麼,繼續往前走,隔他們遠了些。
葉景安跟上前去,問道:“柳哥,生氣啦?”
柳沐澤:“沒。”
“你怕髒還穿白衣服。”葉景安又問,“是不是因為他?”
“你有完沒完?他跟你有啥關系,你連續問好幾天了!”柳沐澤語氣不悅。
“你不跟我有關系麼,他當然也有。”葉景安小聲犟嘴。
柳沐澤瞪他一眼,快步向前走。後面的路坡度更陡,也越走越滑,除了柳沐澤其他人連續摔了好幾次,衣服褲子估計得換新的了。
跌跌撞撞一個小時後,一座崖壁出現在幾人面前。崖壁中央有條小路,隻允許一個人通過,稍不注意便會跌落懸崖。地面碎石很多,不斷有小石頭落下山崖,傳上來石頭碰撞的聲音。
路宇告訴大家走過這段路,下去就是村子。
崖壁下是被迷霧覆蓋不見低的深淵,根本看不見村子在哪。
“這路真能走嗎?”秋子慕停住腳步,他鞋打滑,不是很樂意往這走。萬一不小心滑下去,就能直接去地府報道了。
“這段路不滑,小心點走别踩着碎石就沒事。”路宇說。
幾人扶着岩壁,在這條小徑上小心翼翼往前移。柳沐澤走在秋子慕和葉景安中間,好随時看着他倆别滑下去。
“怪不得要在這地方躲難,太合适了。”葉景安慶幸自己沒有恐高症,不然還真走不了這路。
不敢拿命開玩笑,幾人眼睛直勾勾盯着腳下,每一步穩穩踩到實地,倒也沒打滑。
“可算走過去了。”秋子慕和葉景安感歎道。
破敗不堪的村子出現在不遠處,在迷霧的覆蓋下若隐若現,遠遠看去透着點詭異。
木門長時間被雨水沖打,已經腐爛破敗不堪,打開時發出咯吱的聲音。走進房裡,家具和生活用品都還在,表面蒙上厚厚一層灰。由于環境潮濕,地下和被子上長出蘑菇和黴菌,味道有些沖鼻。
“柳哥,這裡好像沒有什麼線索。”葉景安把所有房子看了一遍,白骨都被人收拾走,隻剩破舊的家具。
“嗯,繼續走。”柳沐澤淡淡道。
“路警官,他們失蹤的大概位置在哪?”葉景安有些走累了,主要還是滑倒摔的屁股疼。
“不知道,不然我們早就去搜救了。”路宇說。
“……”
過了迷霧村,霧氣越發濃厚,可見度不足五米。地上一個小坡都會打滑,秋子慕又一屁股滑倒在地,哭喪着臉說:“不行了,我屁股好痛啊,再摔下去真會被摔成殘廢!”
“柳哥,我也受不住這路。”葉景安扶起秋子慕。
“你們去迷霧村休息,我去找找。”柳沐澤遞給葉景安好幾種符。
“不能讓你一個人去!”葉景安态度強硬。
柳沐澤又說了好一陣,做各種保證,葉景安才勉勉強強答應讓他去。
“柳哥咋還沒回來?”葉景安看眼計時器,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他腳休息的差不多,打算在迷霧村裡找找線索。
“這東西有意思,我剛怎麼沒看見。”葉景安拿起挂在窗戶上的鬼臉菩提,細細觀察。他自己有一顆放在家裡,不過和這些鬼臉菩提長的有點不大一樣。這家人幾乎每個窗戶上都挂了一顆鬼臉菩提。
葉景安覺得奇怪,為什麼要把它挂窗戶上?他擡頭眼睛瞥向窗外,想着會不會跟他們死亡原因有關。
蓦然間,他看見遠處一棵大樹邊似乎站着一個人,穿着黑色衣服的人,這站位的方向剛好是正面朝他,雖然看不見眼睛,葉景安也覺得那黑衣人是在盯着他。路警官上午說的話,蹦進他腦子裡。
葉景安跑出去,可從窗戶跑到大門外還不到十秒鐘的時間,那黑衣人不見了。
葉景安跑去找路宇:“路警官!我看見你說的黑衣人了,但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