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沐澤點頭。

“……”合計他白傷感這麼久。

“走吧，我們回家。”柳沐澤轉過身往回走。

葉景安拉住他：“柳哥，那天在夜店我話說的太過分了，對不起啊。”

柳沐澤心裡一酸，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葉景安看見柳沐澤走過的黃沙上隔兩步有一滴水珠，沒有浸入到黃沙内，晶瑩剔透的懸在沙土之上。葉景安用手指接起一滴，是溫熱的，他跨步走上前攔住柳沐澤。

“怎麼哭了？”葉景安給他擦掉眼淚，有些不知所措，“我真錯了，再也不會有下次，别哭啊，你打我兩下出出氣好不好？”

柳沐澤抱住葉景安：“我以為我把你弄丢了。”

葉景安一頓，倒也沒想到柳哥主動還會抱他，拍着柳沐澤背安慰道：“我都成年人了，怎麼會丢。下次我不亂跑了，去哪都跟你說一聲。不對，我就跟在你後面，哪都不去了。”

柳沐澤把人抱的更緊了些。

沉默好一會後，葉景安語氣弱弱道：“柳哥，其實那天夜裡你不是叫的我，是葉宸一……”

“嗯，我知道，但幻境裡的人是你。”柳沐澤道。

“看見的人是我？”葉景安突然發懵，還沒想明白聽見柳沐澤咳了起來，他也沒把這句話當回事，把柳沐澤肩膀支起來，擦幹淨眼淚水，“柳哥還會哭鼻子呐，跟個小孩一樣，不哭了嗷。”

柳沐澤啞然失笑，提起君暮劍道：“你應該知道我身份了吧。”

“嗯，祖師爺。”葉景安輕喊了一聲，“好久不見，原來你長這樣。”

“我要走了，你回去要好好養傷知道嗎？”柳沐澤道。

“你要去哪裡？”葉景安慌張問道。

“你天劫已過，我任務完成了，自然要離開。”柳沐澤笑了笑，“難不成真要我陪你一輩子？”

“可以不走嗎？”葉景安問。

“真被那白無常罵傻了，問道什麼話！這裡不能久留，我們回去吧。”柳沐澤道。

葉景安還沒來得及說話，眼前就黑了，強烈的失重感讓葉景安心裡發慌。他手四處亂抓，直到落進一個懷抱中才安心，他知道這是柳沐澤，死死抓着衣服不放手，意識卻不受控制地漸漸模糊。

再次醒來時，葉景安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柳哥不在他身邊。葉景安忍痛坐起來，要出去找柳沐澤。

秋子慕門提着中飯回來，看見葉景安醒了，激動喊道：“我天啊，你終于醒了！謝天謝地，柳哥是真牛逼，還能起死回生啊！”

“柳哥人呢？”葉景安問。

“不知道，自從大前天柳哥說去救你時，我們就再沒見過他。”秋子慕道。

“好，我去找他。”葉景安爬下床。

“你樣子還能去找人啊？”秋子慕扶着他的手。

“能啊，我不挺好的，就是太久沒走路有點瘸。”葉景安腳有些麻木，小步挪着往外走。

秋子慕攔住他：“葉景安，你能别鬧了嗎？你生氣那天，柳沐澤痛了一晚上是吧，下午剛休息好，飯沒吃幾口急匆匆跑出去找你，結果氣沖沖回來，你自己說說你怎麼氣他的！你出事前半個小時，柳哥剛好出去解決巫術的事情，好像知道你會出事，瘋狂給我們打電話，急的要死。”

“你别說了。”葉景安皺起眉頭。

“唉……他真的很在乎你，你喜歡人家好歹收收這破爛脾氣。”秋子慕道。

之前和柳沐澤相處的小細節一個個在葉景安腦子裡過，孤兒院房間裡看見的舊物，柳哥在地府說的話，夜店裡發生的事，脹的他腦子痛。現在才發現，他一直忽略掉了很多東西。

“行了，我也就說你兩句。别死一回，跟個姑娘似的哭哭啼啼，整這死出。”秋子慕将手裡的盒飯遞給他，“我以為你還沒醒，剛隻買了我自己的飯，你先吃着吧，我再去給買一份。”

秋子慕買飯回來時，葉景安人已經不見了，秋子慕罵罵咧咧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結果葉景安的消息先發過來，說他回家養傷，叫秋子慕别擔心。

“哎，回家也好，他老爸管着他。”秋子慕轉過頭打算把午飯吃了再走，發現屍嬰正坐在床上對着他壞笑，“你怎麼出來了！？葉景安和柳哥不在你就無法無天了是不是？”

屍嬰點了點頭，張嘴示意自己餓了。

“便宜你了，剛好買了兩份飯，咋倆吃吧。”秋子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