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輪到他自己了,他重新來過又會怎麼選呢?葉景安閉眼想了想,肯定還是會控制不住喜歡,但絕對不會那日魯莽表白,會和柳哥當一輩子好朋友……
葉景安自嘲般哼笑一聲,他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沒有一樣是沒拿到手的,無論多困難他都會拼命去争取。
他這性格真的會跟柳哥當一輩子好朋友嗎?真的忍得住不沖動嗎?或許也像柳哥說的會和以前一樣,無論多少次重新來過,都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隻是早和晚的區别而已。
“可我不甘心啊……”葉景安緩緩站起身,他想喝點酒。
家裡冰箱有幾瓶啤酒,葉景安不喜歡喝那玩意,冒的氣泡漲肚子還澀嘴,一股馬尿味。他問李媽媽有米酒或者果酒之類的小甜酒。
李阿姨不愛喝酒,家裡也不會自己釀果酒,便給他拿了瓶上好的白酒。葉景安其實也不愛喝純白酒,小時候好奇偷喝過一次,一點都不好喝,辣嘴辣肚子。不過有總比沒有好,白酒就白酒吧!
剛遇見柳哥那會,葉景安經常看見柳哥一個人坐着喝酒,他不理解這玩意有什麼喝好的,不過現在他理解了。喝醉了,腦子裡混混沌沌就不會感覺很難過,時間過得還快,再次清醒時,已經過去一天了……
李阿姨在樓下收拾屋子,聽見葉景安又哭又笑的,不知道在幹嘛,怕他出什麼事情,趕緊跑上樓。
桌上一大瓶白酒隻剩下小半瓶,葉景安仰頭坐在椅子上,滿臉淚水哭的不成樣子,嘴裡還在傻笑。這給李阿姨吓得,着急問道:“小葉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啊?”
“啊?哈哈……沒事,我喝了點酒。”葉景安坐直身體,抹了兩把眼淚。
“我知道呀,你是不是不能喝酒?喝這麼多,是不是喝壞了?”李阿姨問。
“真沒事,我喝酒就這樣,忍不住的。”葉景安搓搓臉,把眼淚水都擦幹淨,“我現在是不是還挺正常的?”
李阿姨愣了愣,這……好像也不太正常吧?
“對不起啊,吓到您了,我沒事!我有點困了,回去睡會。”葉景安把剩下的白酒拎起來,剛站起身晃晃悠悠走了兩步,被自己左右腳絆倒摔在地上。
外套拉鍊剛剛被他拉開,摔一跤外套徹底垮下來,裡面穿的白色衛衣上多出幾大塊鮮紅血斑。
“怎麼出血了?!”李阿姨給他扶回房間,“把衣服脫下來,阿姨給你塗點藥。”
“不用,小傷而已。”葉景安躺在床上松了口氣。
“什麼小傷!都出血了還小傷!我看着都心疼,你爸媽知道了還得了!?”李阿姨道。
“我媽沒到鬼節不能出來,她不知道。”葉景安哼笑兩聲,笑完又開始掉眼淚水。
“唉……也是個可憐孩子。聽話,阿姨給你塗藥好不好?塗藥就好了。”李阿姨柔聲道。
葉景安現在腦子也迷糊了,聽不得别人輕聲細語問他好不好,柳沐澤那會哄他也喜歡說好不好。葉景安倒是好哄,隻要一哄一問好不好,那就是好。他乖乖把衣服脫下來,也不鬧了,老實巴交躺在床上。
葉景安腰腹部纏着幾大圈繃帶,肩膀那處的繃帶已經被血浸透,手臂上大大小小也有好幾處繃帶,全身淤青多得數都數不清,像是剛戰場厮殺回來,又或者被人長期虐待剛逃出。
“天呐,這麼重的傷……你這是遇到了什麼事啊?”李阿姨皺着眉頭把肩膀處的繃帶解開,一條十厘米長的傷口露出來,黑色的長線緊湊地縫了二十多針,中間的皮肉向兩側外翻,還能看見皮肉被撕扯裂開的痕迹。傷口四周的皮膚呈紫紅色,紅腫流膿,已明顯發炎了。
李阿姨看着心疼,抖着手給他輕輕塗藥。光着一處傷口就這樣猙獰恐怖,那肚子上厚厚的繃帶下會是什麼樣?李阿姨自責道:“受這麼重的傷,我居然都沒看出來,還給你喝酒。是不是很難受啊?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一點不痛!”葉景安笑了笑,把被子蓋上不讓她看見。
“你這是怎麼弄的?”李阿姨問。
“不知道。”葉景安道。
李阿姨見他不說,也沒繼續追問,壓了壓被子,跑到廚房給他煮醒酒湯,等葉景安沉沉睡下去後,又去藥店買消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