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面色沉沉,看不出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他走到陳行旁邊,不客氣地對楚雲淮說道:“你來我這裡幹什麼,怎麼還不走?”
“阿姨叫我送份文件過來,說是你落在家裡的。”
“送完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用完就丢真符合你的作風。”楚雲淮見自己不便多留,起身走了出去。突然想到什麼,他腳步一轉,插兜靠在門邊,“過幾天的聚會你去不去?”
“去。”
楚雲淮得了個回答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心滿意足地轉着手機,上面正是陳行的對話框。
“你和他有什麼好說的?”
白玉将陳行完完全全籠罩在自己的懷抱内,絕不承認自己是吃醋了。
“他說他和你認識很多年了,”陳行抓住了白玉的衣角,“我都不知道。”
“關系好的朋友而已,過幾天帶你去聚會認個夠。”
白玉很讨厭别人進入自己的空間,但這個人是陳行的話另當别論,意外地不會讓他産生反感的情緒。不過白玉将這一切歸結為兩人關系的變化,既然不需要付出什麼就能滿足陳行的願望,那何樂而不為呢。
陳行盯着白玉的眼睛,想看出他到底有沒有說謊,到底是真的朋友還是有其他關系。
讓白玉愛上自己首先要斷絕他出軌的可能,不能讓他喜歡上其他人。
但就連張希泉本人都隻撞見過一次白玉和他竹馬的關系,更别提陳行這個半路過來完成任務的人了。他根本不清楚這件事開始是在什麼時間點,生怕漏了一點線索,又怕這個時候什麼都沒發生,冤枉了白玉。
陳行的頭疼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上班,來這個世界不過幾天他就已經厭倦了,在任務世界裡打工讓他覺得自己被壓榨得厲害,每天都無精打采。
他照常走到自己的位置,但是桌面上已經沒有了他的工作牌與物品。陳行以為自己還沒睡醒,揉了揉眼睛,無事發生。
“張希泉?”
陳行茫然地看着喊他的人:“怎麼了?”
“你的崗位有調動。”
陳行跟着這個人走進電梯,一份文件被遞給了他,陳行正在心裡瘋狂查找最近應當沒做什麼事,不會被調去什麼不好的崗位吧,到時候天天在加班他豈不是更累了。
他面上風平浪靜地打開文件,絲毫看不出腦子裡在想什麼,白紙黑字躺在手心,在看清楚文件上的内容後,陳行被上面的四個字震驚在原地:“貼身秘書?”
陳行咽了一口口水,這個決策是誰下的?這麼沒有水平。
他以前唯一的工作就是躲在家裡畫畫,現在幹張希泉的工作都要靠越深每天給他減負,他要是進了秘書辦不會一天就被開了吧。
“我現在帶你去熟悉流程。”
眼前人似乎是感受到了陳行的驚訝,語氣簡短有力,當機立斷安排好了步驟。
陳行微垂着頭,眼睛驚訝地放大,似乎是還沒反應過來。
“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餘銳,以後和你是同事,有什麼問題你可以來找我。”
陳行握住了伸到自己面前的大掌:“我叫張希泉。”
掌心的手收回得很快,餘銳隻感覺到一陣溫軟。他掩飾性地闆着臉抑制住内心的好奇,能讓董事長親口吩咐調到身邊,這還是他在董事長身邊工作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的例外。
貼身秘書,餘銳簡直不知說什麼是好,之前董事長身邊從沒有過這樣的職位,安排什麼工作也要由他來定奪,餘銳挑挑揀揀,找了些盡量不那麼難的那種。
“聽懂了嗎?”
陳行手裡正拿着一張紙記錄,他要做的事情不多,這讓他稍稍放松了寫。
“聽懂了。”
陳行亦步亦趨地跟在餘銳身後,這個人雖然看上去精英感十足且不近人情,但實際很耐心,他哪裡聽不懂都會講很多遍。
“這裡是你的位置。”
這是一件不大的辦公室,但每一處都布置得很精細。
餘銳安排好了後就準備離開,見陳行可憐巴巴望着自己,他心髒忽地漏了一拍。
“怎麼了?”
“你不在這裡嗎?”
陳行在新環境有些不安,在這裡他隻能稱得上熟悉餘銳一個人,他還以為他們會在一起工作。
“我在你對面,”餘銳被剛剛起伏的心跳吓到,他闆着臉指了一下地方,“有問題的話可以來這裡找我,打我電話也行。”
陳行眼睜睜看着門被關上,他環顧了一下辦公室,坐到位置上打開電腦,将接下來要做的事輸入進去。
一陣電話聲将陳行吓了一跳,他看着桌面上的座機,赴死一般接了起來。
“來我的辦公室一趟。”
低沉的聲音震得陳行耳朵微微發麻,他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餘韻消失後才緩緩起身。
走過幾扇門,陳行看着眼前的标識,應該是這裡。他呼出一口氣,挺直腰闆敲了敲門。
“請進。”
陳行應聲開門,一個人正坐在辦公桌後。
眼前人帶了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看上去約莫三十多歲,長相斯文俊朗,再下面是一身深灰色的西裝,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修長的手指正夾着一支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