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淡淡道:“那是我的責任,與你無關。”說罷,他輕輕将墨垠放回肩頭,轉而問道:“你既已與冥王交鋒,可有新的發現?”
墨垠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抹凝重:“他逃走了,他同那隻大手有勾結。如今細細想來,五界首領行為都有異樣,他們不趁着我沉睡下手,反而等到我醒來去圍堵靈溪澗,這其中定有那隻大手的暗中操控。若要揭開真相,得抓住他們其中一個細細詢問。而冥王,他很有可能躲進了十八層地獄,那裡是冥界對于他來說最安全的地方。”
白曦聞言,眉宇間凝聚起一抹沉思。此時一陣爽朗的笑聲突然打破了周圍的甯靜,金逸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歡快:“哈哈,看來我們的小煤球安然無恙,真是可喜可賀!來來來,讓叔叔好好抱抱你,肯定是吓壞了吧。”
白曦身形微動,不着痕迹地擋住了金逸伸來的手,随即轉身詢問衆人:“可有發現冥王的蹤迹?”
許長宿輕輕搖頭,目光中透出一絲憂慮,轉而看向墨垠,語氣中帶着幾分關切:“小家夥,你許是被吓壞了才亂跑的。但這冥界危機四伏,最好還是小心些,别讓大家太過擔心。”
花易染則抱臂而立,嘴角挂着一抹不明所以的笑,眼神在墨垠身上遊離:“說來奇怪,冥王怎會如此輕易地逃走?我們尚未動真格,莫非是他察覺到了什麼不可言喻的威脅?嗯,這倒是挺值得深思的。”
墨垠暗自腹诽:“這個花狐狸,就你聰明是吧,本座吃了那麼惡心的魚都打消不了你的顧慮是吧。”
對于花易染這種心思缜密之人,墨垠早已見怪不怪,知道越是刻意讨好,越容易露出馬腳。于是,他心中迅速盤算,決定采取另一種策略——籠絡金逸與許長宿,形成三對一的局面,即便花易染再有疑慮,也難以掀起大的風浪。
主意已定,墨垠身形輕盈一躍,從白曦的肩頭靈活跳下。他故意迎着花易染那探尋的目光向他走,待花易染彎腰伸手想要摸他時,他卻又立刻轉身,頭也不回朝着許長宿和金逸走去。
在許長宿與金逸面前,墨垠溫順坐下,湛藍的眼眸中閃爍着無辜與依賴的光芒。他輕輕的“喵”了一聲,那聲音細小軟糯,仿佛在向兩位天命者尋求庇護。
許長宿見狀,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憐愛之情,他蹲下身子,伸出寬厚的手掌輕輕撫摸着墨垠的頭頂,聲音溫和而充滿力量:“别怕,小家夥,有我們在,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金逸也緊跟着湊了過來,滿臉笑意:“就是就是,小煤球,以後叔叔罩着你,誰也别想欺負你。”說着,他試圖再次抱起墨垠。墨垠怕他沒輕沒重,但情勢所逼,還是咬牙沒躲,由着他抱了起來。好在這次金逸終于懂得了分寸,輕手輕腳的,小心翼翼的,一副生怕将墨垠弄疼的樣子。
而一旁的花易染,望着那未及觸及的小黑貓,手心竟莫名地泛起一絲癢意,他輕輕攥起拳頭,嘴角勾起一抹笑:“這小家夥,有點意思。”
而此時的墨垠對金逸的進步很滿意,他在金逸的懷中享受着難得的安甯,甚至大方地翻了個身,露出柔軟的肚皮以示信任。
金逸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徹底迷住了,他愛不釋手地輕輕揉搓着,随後又用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了墨垠細膩柔軟的爪墊。那軟綿綿的觸感讓他沉醉其中,不由自主地低下頭,想要貼到面前那圓滾滾的小肚皮吸上幾口。
墨垠卻以為他要下嘴親,心中一陣惡寒。出于本能,他猛地揮出了鋒利的爪子,一爪子拍在了金逸的臉上,随即翻身掙紮,從金逸的懷抱中跳脫出來,一溜煙地跑到了白曦的身旁,靈巧地攀上了他的肩頭。
站在白曦的肩膀上,墨垠回頭望向金逸,隻見金逸正用指尖沾了沾臉上滲出來的血,而後看着指尖的血長“嘶”了一聲。
墨垠心中不禁忐忑,他心道:“完了,搞砸了,如今是二對二了。”
此時白曦的手臂突然動了,他擡起手,指尖一點金光騰躍而起,飛到了金逸臉上的傷痕處。那道血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白曦道:“你吓壞它了。”
金逸一臉懊悔:“一時沒把持住。”但下一刻,他又一臉滿足道:“不過不虧,貓爪真軟乎,下次還摸。”
墨垠懸着的心放了下來,他松了一口氣,感激的蹭了蹭白曦的臉頰。白曦轉頭看了他一眼,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他所有的心思。墨垠心虛的躲開白曦的目光,餘光中卻好像看到白曦眼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和期待。
墨垠心中一動,突然意識到白曦好像比其他人更加喜歡貓。其他人隻是在安撫一隻看起來弱小而無助的小貓,而隻有白曦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卻還是會溫柔的抱起他來說要給他一頓飽飯。
想到此處,墨垠輕輕蹭了蹭白曦的脖子,白曦再次側目看他,他便對白曦伸出了貓爪子,示意他可以捏。
白曦微微怔住,墨垠便一直舉着貓爪等着他,直到白曦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捏了捏墨垠的貓爪。
白曦隻捏了兩下便松開手,并把頭扭了回去。墨垠不禁想他是不是不喜歡?此時卻看到,白曦白玉一樣的耳朵,悄悄泛起了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