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迅速伸手攔住他,将他按回肩頭:“你尋找破綻,我來掩護你,等你有把握時我們再行動。”
墨垠感激地望了白曦一眼,解釋道:“我靈力低微,無法外放神識,需要你用你的神識裹挾我的靈識,共同探查這方空間。”
白曦不曾多言,立刻照做。外界的攻擊已從箭矢變成了飛石、岩火與冰刺,震耳欲聾的聲響不斷,衆人雖全力應對,但仍顯得捉襟見肘,冥王似乎要将整個十八層地獄的力量都傾瀉在他們身上。
待白曦裹挾着墨垠的靈識探查一周,墨垠不由得沉默,直到白曦出聲問:“如何?”墨垠才不得不把自己探查到的結果說出來。
“找是找到了,但在骨囚籠。”因知道白曦等人對這方世界了解有限,他接着解釋:“骨囚籠是這方世界的終極制裁,能禁锢神魂、剝奪感知。一旦生靈進入,除非被其同化,否則再無出路。”
墨垠心中泠然,終于明白了冥王選十八層地獄做絕對領域的真正用意。
天篆玉簡的破綻被放在骨囚籠裡,那便成了一個陷阱,進退都是死,天衣無縫。
衆人的情況愈發糟糕,每一刻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危險至極。其實衆人都知道還有一個方法能逃脫出絕對領域:打破時空,以他們的能力在進入時空裂縫都能找到一線生機,但那樣做無疑會将十八層地獄中的惡鬼全部卷入時空裂縫。雖是惡鬼,但終究是生靈,沒有一個人提及這個辦法。
“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被耗死。”金逸喘息着,擦去額上的冷汗,目光中滿是焦急。
白曦緊盯着不斷逼近的攻擊,心中盤算着各種可能,但每一種似乎都指向了死路。就在這時,墨垠的聲音在他識海中響起:“白曦,你肯不肯信我?跟我一同進骨囚籠,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白曦聞言,目光一閃,望向肩頭的墨垠,他的目光在墨垠身上停留了片刻,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星辰在閃爍,複雜難辨。最終,他垂下眼眸,眼睫毛抖落十萬星辰,他輕聲道:“我信你一次。”
話音未落,白曦已化作一道金光,瞬間移動到衆人前方。他雙手快速結印,金色的符咒在他指尖跳躍、升騰,随後形成一道金色屏障。這道屏障與許長宿的玄武盾融為一體,共同抵禦着外面的猛烈攻擊。
白曦簡潔道:“許長宿,你繼續防禦,花易染和金逸掩護我,我去探一探那骨囚籠。”他聲音堅定而冷靜,不容置疑。
衆人立刻聽取白曦的意見調整陣型,嚴陣以待。
白曦再次看向肩頭的墨垠,眼神中既有信任也有警告,他傳音道:“記住,你的命現在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要讓我失望。”
墨垠感受到白曦話語中的重量,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責任感。他鄭重“喵”了一聲,算是回應,随即拱了拱白曦的頸窩,承諾道:“我一定帶你出來。”
在衆人的掩護下,兩人迅速向骨囚籠靠近。随着距離的縮短,周圍的陰冷氣息愈發濃重,似乎連周圍的時空都在顫抖。
終于,他們來到了骨囚籠前。那扇敞開的大門如同巨獸的巨口,吞噬着一切生機。墨垠從白曦肩頭跳下,先一步走向骨囚籠去探路。
就在墨垠即将踏入骨囚籠的那一刻,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從門内湧出,将他整個身軀卷了進去。
骨囚籠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四周彌漫着濃厚的怨氣,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着他。墨垠心中一凜,立刻運轉靈力,試圖驅散周圍的黑暗。
然而,他靈力本就低微,在這裡更是受到了極大的壓制,連最基本的照明都做不到。墨垠心中不由泛起幾分焦急,想召喚馭命出來,又怕被外面的天命者看出破綻。
就在這時,他感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從身旁傳來。白曦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他渾身凝聚出淡淡的金光,為兩人照亮了一片區域。
此時隻聽“哐啷”一聲,骨囚籠的門徹底關上了,周圍亮起很多瑩瑩的綠光,定睛一看,就會發現那是很多泛着綠光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他們。
墨垠不是第一次進來了,雖然這次狀态和上次天差地别,但這點兒東西依舊不值得他慌。他開口對白曦道:“你設結界吧,不要讓外面的人看出破綻,我要祭出馭命,讓它會一會老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