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垠拉着白曦的手腕,幾步跨到了街上。
接下來白曦就更沒空克制了,墨垠一會兒塞他手裡一串熱氣騰騰的烤肉串,一會兒又是一份香甜軟糯的糯米桂花糕。
剛吃了一口糯米糕還沒來得及吃烤肉串,一個炸得金黃酥脆的春卷就已經遞到了嘴邊。
白曦默默的把沒吃過的烤肉串遞給墨垠,換了他手上的炸春卷。
墨垠看也沒看,直接将烤肉串塞進了他随身攜帶的布袋。
那個布袋其實是個掩飾,多出來的食物墨垠一律往裡塞,實則都是進了他的芥子空間。
看看炸春卷,白曦覺得沒食欲,又吃了一口糯米桂花糕,然後繼續跟着墨垠往前走。
當墨垠再次遞給他一串晶瑩的糖葫蘆時,他熟練地用炸春卷進行了交換。
這次,他有意吃一口糖葫蘆,但怕酸,于是再次吃了一口糯米桂花糕,那塊拳頭大小的糕點已經被他吃下去一半。
墨垠沒有繼續往他手裡塞東西,而是轉到他身後,輕輕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推進人群去看街旁的雜耍,
不過是一些舞刀弄槍、噴火變臉的小把戲,對修者來一點兒都不算稀奇,但觀衆的喝彩聲讓這一切變得别有風味,白曦不由的多看了幾眼。
然而,在他全神貫注于雜耍之際,突然感到手中一沉。
他低頭一看,發現墨垠竟從身後探出頭來,一口咬住了他手中的桂花糯米糕。
墨垠擡頭,含糊不清道:“有那麼好吃嗎?”
白曦愣住了,原來墨垠一直在關注着他的飲食喜好。
他看着自己手掌上僅剩的一小塊桂花糯米糕,心中五味雜陳。他本該感到惱怒,但不知為何,雙耳卻微微熱了起來。
墨垠沒嚼幾下,便哽着脖子生硬的咽下了去,他笑嘻嘻對白曦道:“别生氣,我再給你買就是了。”
白曦心中暗自惱怒,覺得墨垠明知自己沒有味覺還故作好奇,分明又是在戲弄他。
他一氣之下,将手中剩餘的桂花糕狠狠地糊在了墨垠的臉上,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他逆着人流,一直往人最少的地方走,邊走邊想,今日貪嗔癡這些無情道之戒都犯了個遍,看來還得去天道福地一趟。
人流漸少,河道漸寬,白曦走到一顆垂柳下,靜靜的注視平坦的河水。
這一看就是半個多時辰,吐息之間,他心緒逐漸平複。
人族城内不許外放靈識,他便略微感應了一下墨垠身上的禁制,不在周圍。
白曦略一沉吟,覺得再怎麼樣,将食物糊到人臉上這種行為是不對的,墨垠不總是說自己不坦然嗎?那這次可以坦然給他道個歉。
他正要動身,突然看見河水的上遊悠悠揚揚的下來很多花燈,亮閃閃的,像是一片星海。
若隻是花燈他就不看了,但是那花燈上面又是綠油油的一片,像是放着一片荷葉。
他有種隐隐的預感,定睛一看,果然,每片荷葉的中間還放着一塊桂花糯米糕。
看着那漫天的星河載着一塊塊糯米桂花糕而來,白曦的嘴角不由的一點點上揚 。
他這一笑,墨垠卻突然出現在了他身邊:
“笑了,笑了就是不生氣了啊,我隻吃了你一口糯米桂花糕,但我可是把整條街的都給你買了下來,随便吃!”
白曦忙壓下嘴角,慌亂之中随便問出一個問題:“你哪裡來的這麼些錢?”
墨垠道:“術法變得喽。”
術法變的銀錢最多維持三日就會消失。
白曦:“你不僅有毒,你還缺德。”
墨垠嘿嘿一笑:“打算今天過完了就找些靈植換了錢再補上,先用術法應應急。”
此時上遊很多人跟着河燈下來了,他們對着柳樹下的墨垠和白曦指指點點:
“看,就是那兩人,用千盞河燈求愛,快去看看成了沒。”
“咦?我怎麼看像是兩位公子?”
“什麼什麼?兩位公子,那我得看清楚些。”
......
人群移動更快了。
墨垠不以為意,撸起袖子還要去撈河燈,白曦可丢不起這個人,剛要招呼墨垠離開,此時突然被人從背後摟住。
濃重的酒氣自身後傳來,花易染一手摟住白曦醉醺醺道:“我說怎麼不肯去接我,感情在這裡約會呢?”
他轉頭上上下下的打量墨垠:“呦,還是個精壯漢子,你好這一口?”
說着,他湊近墨垠用力嗅了嗅:“不對,這位兄台這個味兒怎麼這麼熟悉?像是......”
墨垠朝花易染伸出手,花易染抓住墨垠的手握了兩下:“兄弟你好,雖然我也知道我哥們好看,但他修煉的是無情道,更不會喜歡男的,所以.....”
墨垠猛地将他從白曦身上拽下來,一擡腳将他揣進了河裡,然後拉着白曦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