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裂縫裡的聲音稍作平息,斷淵的聲音傳出來:“你們害的我兄弟酒醉溺水,無需同我解釋,待我打碎這方空間,問我兄弟原不原諒你們!”
說罷,裡面的撞擊愈加猛烈。
墨垠道:“兄弟我知道你很氣,但你先别氣,再聽我說兩句。”
裡面的斷淵立刻回敬:“誰是你兄弟!”
白曦不滿他用自己的聲音說出這種語氣,但自己又不能出聲制止,于是用手肘搗了一下墨垠的肚子。
墨垠吃痛的捂住肚子,但嘴角卻憋着笑,一副得逞後的得意模樣。
他好一會兒才忍下笑,而後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想必你也知道,強行破開空間會殃及幾十裡的凡人。”
裡面傳來聲音:“關我屁事。”
墨垠道:“但是關花易染事,花易染是天命者,沾染上因果後會被降下天譴。就是我脖子上那個黑色痕迹,嘶……可疼了!”
白曦又瞪了墨垠一眼。
裡面的聲音平息了片刻,斷淵的聲音傳出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墨垠道:“你等花易染醒了之後問問不就成了,他再睡能睡過三日嗎?你不會撐不過三日吧,難道你不行?”
斷淵從牙縫裡一個一個的擠出字來:“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墨垠正要哈哈大笑,但是身後已經騰起殺氣,墨垠回頭一看,白曦的眼裡正往外冒刀子。
墨垠往後縮了縮,他向白曦伸出一根手指,用哀求的語氣向他傳音道:“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求你了,真的最後一個。”
白曦向回傳音:“不行!”
墨垠傳音:“喵~~”
白曦聽着那聲軟萌的貓叫,再看着墨垠那張鐵骨铮铮的臉,無限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此時墨垠趕緊向斷淵問出了那個問題:“上次見你和花易染還不共戴天,如今怎麼一口一個兄弟了?”
斷淵:“幹你屁事。”
墨垠有些失望,以為這最後一句要浪費了。
此時隻聽斷淵十分自豪道:“我兄弟,能喝道一頭鲲!以前的那些都是誤會,我兄弟說給我交個底,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喝倒了一頭鲲!”
“奧~~”墨垠心道:“酒鬼的世界真簡單,這世界若都是酒鬼,那……那就癫了。”
此時白曦猛然睜開眼睛傳音給他:“再說割了你的舌頭!”
墨垠小雞啄米一般點頭,轉身欲走。
白曦不想再看見他,先一步跨了出去,此時突聽墨垠用自己聲音喊了一句:“那祝你們兩個幸福啊!”
白曦隻覺自己起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猛地回頭,卻見墨垠像是獵狗一樣朝着相反的方向竄了出去,邊跑還邊用白曦的聲音留下一串放蕩的笑聲。
剛剛發生了這麼多事,術法是一定不能用的,白曦邁開步子就要去追墨垠,剛跑兩步,他腰間的行止玉便叮鈴亂響起來。
他的理智被那一陣聲音拉回,腳步不由慢了下來,又開始一步步,不急不緩的走了起來。
他想,他真的該去一躺天道福地了。
*
斷淵和花易染有個共識:喝酒後縱情享受□□,不希望被人叫醒。
但斷淵思慮再三,決定還是要将花易染叫醒詳細問問此事。
在斷淵磅礴的靈力灌入後,花易染錘着疼得要死的腦殼清醒了過來。
他看看周圍,不禁愕然:“這是哪?”
斷淵便向他講述了一切,而後問他:“那人說的是真的嗎?強行破開結界,你會沾染因果?”
花易染揉着自己的太陽穴苦笑:“半真半假,剛才你破開結界和我無關,我都沒醒,因果憑什麼找到我?”
斷淵一擰眉頭:“如今有關了?”
花易染點點頭:“我醒了就不能眼看着你殃及凡人了。”
斷淵一拳垂在地上:“敢騙我,出去後我定要将那個小白臉剁了手腳,做酒引!”
花易染道:“你确定是那個和你比劍的人說的這番話?”
斷淵用力點頭:“我記得他聲音,而且他自己說他身上有天譴,就是那個小白臉。”
花易染沉吟,按照斷淵的描述,白曦怎麼都不像是說那番話的人啊。
但話又說回來,他和白曦雖是同族,但天命者嚴禁私交,他們幾個私下裡偷偷摸摸見得面不足十次,在一起的時間不足一個月,或許他根本不了解白曦。
他喃喃道:“難道白曦看着正經,實則是個悶騷?”
斷淵接口:“什麼?”
花易染:“無事。”
斷淵:“我想到個好辦法。”
“哦?”
“我把你打暈,然後打破結界帶出去!”
花易染扯扯嘴角:“這種把戲你還想騙天道?歇了吧,白曦會想辦法救我們的。”
“那行吧。”斷淵抽出來石桌和石凳,拿出一攤子酒打開:“來,兄弟,我們喝兩杯。”
花易染:“yue,快把酒蓋上,快蓋上,近三年不要給我提酒這個字,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