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蜘蛛一沒入白曦體内,他整個人立刻被一層詭異的紅光所籠罩。
緊接着,古老的梵文在白曦的皮膚之下浮現,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在一瞬之間便迅速沒入白曦體内。
墨垠在這一瞬亂了方寸,他雙手緊緊抓住白曦的上臂,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用盡所有辦法将白曦身上的詛咒祛除。
然而,他很快便意識到這種想法是徒勞的。
當務之急,是奪取生息命梭,隻有這樣才能解除白曦身上的詛咒。
他當即松開白曦,猛地擡頭望向剛才爬出血色詛咒蛛的那具屍體。
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何沒有任何東西掉落?
墨垠心念一動,馭命恢複成鍊鞭的樣子,呼嘯而上,瞬間盤向那具屍體。
然而,還沒等馭命飛到眼前,那具屍體突然自行爆成了一片血霧。
墨垠心中一驚,強撐着重傷的身體,踉跄着跑向那團血霧。
沒有掉落任何東西,這說明那神秘人沒死!
怎麼可能?他可是被刺穿了心髒。
墨垠不死心,強撐着打開絕對領域,仔細地探查每一處。
有些大能在身體被毀之時,是有可能通過奪舍周圍的一些生靈得到重生,就比如說當初的墨垠。
但若在無人接應的情況下,所奪舍的生靈必須要離自己很近。
墨垠用身體僅存的靈力将絕對領域開到了方圓百裡,而後他不得不接受現實,那神秘人逃了。
他轉身,遙遙地看了一眼白曦,隻覺得一陣急火攻心,他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墨垠是被一陣溫暖如春、流淌入四肢百骸的暖意輕輕喚醒的。
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一隻修長如玉、骨節分明的手正懸在他的心口處,為他引渡靈力,療治着身上的創傷。
他順着那隻手往上看去,白曦的面容映入眼簾。
隻見白曦臉色異常蒼白,面色雖然平靜,但眼眸深處卻流轉着若隐若現的虛弱與疲憊。
盡管他已經很努力地想要掩飾,但那種深入骨髓的疲憊之感怎麼可能完全隐藏得住?
實際上,隻要仔細感應他的氣息波動,就能發現他似乎随時都可能倒下。
墨垠心中一緊,一把抓住了白曦的手腕,怒聲道:“你為何還要動用靈力?你不知道這樣做會讓身上的詛咒催發得更快嗎?”
白曦用力将自己的手從墨垠的掌握中抽離出來,眼神冰冷地回應道:“你無權幹涉我的選擇。”他的話語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下次若是再強行幹涉我,你我二人便分道揚镳,各走各路。”
說罷,他起身與墨垠拉開了距離,走到遠些的地方閉目調息。
此時,他身上的紅色梵文開始若隐若現,仿佛活物一般在他肌膚下遊走,每一次閃爍都在無聲地汲取着他的生命力。
墨垠凝視着這一幕,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心疼與焦慮。
但焦慮和心疼都無用,墨垠開始強迫自己去想如何解決眼前的問題。
如今的白曦,使用的任何一點兒靈力都可能成為加速他死亡的催命符,絕不能再讓他動用靈力了。
但白曦倔強,絕不會聽他的,看樣子隻能用一些小手段了。
于是他沖着白曦喊道:“你怎麼救人救一半?接下來我們還有無數的挑戰要面對,你總不能讓我用這副靈力枯竭的身體去應對那些危險吧。”
白曦并未睜開眼睛,隻是微微動了動手指,時光逆輪自虛空而出,漂浮到二人身前。
随着時光逆輪的運轉,周遭的時光開始飛速流轉,大量的靈力也随之湧入墨垠體内。
白曦精心預估着靈力的總量,他不會再給墨垠機會去承載他無法承受的靈力。
然而,他這邊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卻突然聽到“噗嗤”一聲,那是有人控制不住吐出什麼東西的聲音。
他猛地睜開眼,發現墨垠正用手支撐着地面,他的面前,是一灘剛吐出來的血迹。
墨垠擡頭,虛弱地看向白曦:“白曦,幫幫我,我的經脈好疼,像是斷了。”
白曦心中一驚,立刻快步向墨垠走過去。
他将靈力緩緩灌入墨垠的經脈中,卻發現墨垠的經脈堵塞得十分嚴重。
他立刻專心運轉起靈力,試圖沖擊那團堵塞。
然而,就在此時,那團堵塞卻逆向猛烈沖擊,一瞬之間便逆着他的靈力,沖到了他的經脈之中。
白曦心中大驚,想要動彈卻發現自己被束縛得無法移動。
是墨垠又用天篆玉簡困住了他!而且這次是先侵入了他的經脈,從内而外将他完全控制住了。
天篆玉簡在墨垠湧入他經脈的那股靈力的引導下,沿着他的經脈開啟了小領域,一點點地封鎖着他的經脈。